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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好奇樸燦烈的長相,跟見了鬼似的往電梯門口衝。
唯獨前臺。
前臺後的人,毫不客氣地背對著大門而坐,高高的老闆椅椅背把他整個人擋住。
那人神秘而又強大的氣場引起了樸燦烈的興趣,他淡淡地將目光放在那椅背上,微微放慢腳步等著那人轉身。
一個乾脆利落地180°旋轉,卞伯賢轉向樸燦烈的方向。不過他並沒有抬起頭,仍專注地攪拌杯子裡的藍山咖啡。
Lily見狀,不悅地輕咳了兩聲。卞伯賢應聲抬頭,招牌式的紳士微笑在撞上樸燦烈目光的時候僵在了嘴角。
觸及樸燦烈冷如冰窟的眼眸,卞伯賢的大腦一片空白,本來準備好各種刻薄尖酸的臺詞梗在喉嚨裡,竟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他呆滯地望著樸燦烈,可他怎麼也無法外樸燦烈的眼睛裡找不出原來溫暖寵溺。
他試探性地開了口,卻發現無話可說,只能輕輕地喚他的名字:“燦……烈……”
樸燦烈居高臨下地瞥了瞥卞伯賢,就拖著他的“大尾巴”浩浩蕩蕩地走遠。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張嘴,漠視了卞伯賢的存在。
他好像把六年前的一切都抹殺在了記憶裡,連同那個笑起來傻里傻氣的溫暖樸燦烈一起殺死了。
CL公司的員工總是頻繁地更換,那些能夠長時間幹下去的老員工活得也是步步為營,小心翼翼。也只有他們才知道六年前發生了什麼。但他們從不多話,亂嚼舌根。
六年前那一場聲勢浩大的糾葛,就此變成了躲在灰塵下的舊賬本。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被永遠的封存起來。
對於卞伯賢來說,那件事卻抹不掉。他像是一座雕像般一動不動地佇立在原地,看著樸燦烈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門裡。
他沒有回頭。
卞伯賢的鼻尖和眼眶開始發酸。
沒錯,他想哭。
十多年來,他頭一次想哭。
那場滅門的浩劫已經將他所有的眼淚和怯懦收走,註定了他將要摒棄良知,成為一部復仇的機器。
可如今他居然為了一個人,輕易地有了想要哭泣的感覺。
“卞副總,樸總要我下來叫您上去開會。”
“……好,我馬上來。”
初夏悶熱的風捲著潮溼的雨氣撲向V城的每一個角落,掀起女人的裙角,吹亂男人的髮型。
一切都定格在了卞伯賢話音剛落的那一刻,不過僅僅一秒。所有的事又一次開始原速執行,喧嚷嘈雜。
就像六年前,卞伯賢和鹿晗告了別之後就立刻滿城搜尋樸燦烈。他一個人開著車,在V城一圈又一圈地打轉,直到汽車沒了油,天也亮了。
他鬼使神差地來到樸燦烈住的那間公寓裡,把所有的窗簾緊緊拉上,不讓一絲燈光透進來。
他脫了鞋,裹緊床上的被子裡。不是任何昂貴的奢侈品牌,卻帶著樸燦烈身上特殊又說不上來是什麼的香味。
卞伯賢縮在被子裡,他用力地抱著自己,幻想著樸燦烈還在自己身邊。
他沉沉地睡著,夢裡面是樸燦烈和他一起躺在狹小的單人床上,甜蜜地黏在一起說悄悄話。
他放肆地抱著樸燦烈的腰,頭輕靠在樸燦烈緊實的肚子上。樸燦烈的手輕輕撥弄著他的頭髮,笑嘻嘻地和他講學校裡的趣聞。
卞伯賢一抬頭就會撞進樸燦烈含笑的眸子裡,他聽不清他到底在講些什麼,只能看見他清雋的臉龐上青淺的鬍渣。
畫面切換,是樸燦烈抱著吉他坐在地毯上,手指撥動琴絃,低沉的嗓音低低地哼唱出他們最喜歡的樸實旋律。
他一夢就夢了三天,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所有的幸福都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