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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點去休息吧, 你明天還要上班。”
康劍看著白雁,一動不動。她與他之間不過一臂的距離,他只要一抬手,便可以把她擁在懷中。可是,他卻感到她遙不可及。
白雁慢慢地躺平,身子側過去,背對著他。
“老婆,人犯了錯,可以用法律制裁。我做了許多惡劣的事,你想怎麼懲罰都行……”他張不了口,說但是可不可以別離婚。
康劍沒學過心理學,可他清楚他的心理和別人是不同的。他對婚姻感到恐慌,對別人不敢信任,他小心翼翼地保護自己,唯恐受一點傷害。這樣的心理,沒有藥可以醫治。只能依賴另一個人能讓它改變。
以前, 他不相信這個人是真的存在了。
可是白雁出現後,他這樣的心理情不自禁發生了變化。
他有了勇氣,有了夢想。他相信愛情,信任婚姻,渴望能和白雁一起生一個象白雁一樣的女兒。
他的腦海裡時常出現選樣一幅畫面:在春暖花開的時候,他抱著女兒,白雁提著食籃,一同去公園野餐 女兒在草坪上嬉戲,他拿著相機跟在後面追拍,白雁把食籃裡的食物一一放在格子餐布上,不時扭過頭微笑地看著他和女兒。他察覺到她的注視,冷不防把鏡頭對準她。她嚇了一跳,他大笑著跑過去,啄吻著她嬌豔的柔唇……天空是那麼的藍,雲朵是那樣的白,空氣中飄蕩著花的香氣,女兒的笑聲在耳邊,白雁的唇是那麼的美……
這應該就是叫幸福吧?
畫面還沒完全展開,白雁的一句話把他徹底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是嗎?”白雁掉過頭, “什麼懲罰都可以?你原先留黨檢視,表現不理想。現在我代表黨和人民,宣佈對你開除黨籍,永不錄用。”
“老婆,可是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領導,那是你的事,不需要向我彙報。晚安。”其實已經是早安了,白雁瞟到窗外已經隱隱約約泛出一絲白光了。
康劍替她把窗戶關上,窗簾拉上,落莫地走出房間。下樓梯時,突然感到眼前金星直冒,要不是本能地抓緊扶欄,差點一頭栽下去。
康劍驚出了一身的汗。
站在洗手間裡,看到自己落泊、潦倒的面容,想起已經有兩個晚上沒睡了,偏偏今早還有個會,他得發言,想著白雁今天要去醫院複檢,看來只能拜託簡單了。
康劍閉了閉眼。真希望這一切只是自己做了個夢,眼一睜,其實什麼都沒發生,那該有多好!
簡單早晨過來接康劍,看到他滿眼血絲,嚇了一跳,沒敢問。那晚白雁失蹤八個小時,第二天康母又匆匆送回省城,他就猜測康劍與白雁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唉,清官難斷家務事,領導平時在臺上高談闊論的,回到家,就是一普通男人。
康劍在車上對簡單說了白雁複檢的事,簡單點點頭。
康劍在辦公室喝下一大杯黑咖啡,稍微撐起點精神去了會場。坐在臺上後,發現陸滌飛也在座。陸滌飛對著他意味深長地一笑,康劍淡淡點了下頭。
會議開始前,康劍正在看發言報告,突然接到簡單的電話。
“康助,我剛剛到你家樓下,看到護士和柳護士、還有一個男人提著大大小小的行李,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就是……那次送白護士回來的那個牌照。我還沒打招呼,他們呼一下開走了。我跟在後面追,七拐八拐,我跟丟了。我立刻去醫院,可是他們沒有回醫院。”
康劍握著手機,臉色青白。
大會主持人過來,拍了下他的肩,他看到叢仲山也到了,只得先掛上電話。
他在大會上講完了話,離席給白雁打電話,想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手機打通,可是沒人接聽。他感到有些心煩意亂,只好繼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