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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見王小元有意為那怙惡不逡的奸人說話,心中大為不滿。
王小元道:「他們厲害與否和咱們又甚麼關係?他們倒是厲害了,可咱們不仍是一群市井小民麼,說這些話又有甚麼意思?」
「哎,這叫談資。出了名的人總免不了被談論,咱們只是說說,胡言亂語一通又不會掉幾斤肉,又有何不可呢?」腳夫們哈哈大笑,推搡著催促他,「你這江湖小萬事通,說罷,你覺得那兩人誰更勝一籌?」
玉白刀客是武盟與朝廷公認的天下第一,而據說黑衣羅剎有勝過天下第二的實力,又能輕而易舉地血洗天山門。但就武功實力上,二人確實難分伯仲。
王小元卻想都不想,洋洋得意道:「自然是玉白刀客了。」
腳夫們起鬨:「你方才不是還替那烏漆抹黑的惡人說話麼?轉眼間就倒戈啦!」
有人撿了塊尖石在地上畫字兒,取出銅板墊在麻布上開始招呼旁人來押這二人誰更厲害。
王小元搖頭晃腦,笑嘻嘻道:「誰替他說話了?我方才說的是他武功高強,可沒說他能敵得過玉求瑕……」
「這可…未必!」
忽有一道沉悶笑聲傳來。
只見伙伕裡坐著一個人。那人面目古怪,頭顱似一隻巨石榴,坑窪不平,五官卻又擠作一塊,兩眼如綠豆般小。那人身著半邊被撕去的純色黃衣,露出一條遍佈著斑駁傷痕的臂膀,雖然看起來像是個僧人,卻又何處都不似個僧人。
王小元問道。「這位大師,為何您說『未必』?」
那大頭怪僧雙掌合十:「五年前,下愚與黑衣羅剎交過手。常言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他生來有過人之資,五年過去,不知得教人拭幾次目?」
他乾瘦的手腕上纏著一圈金鍊子,雖染塵磨損,卻依然光華灼灼。鏈上結著百來把佛手與出食刀,一動就發出丁零噹啷的清脆相撞聲。
僧人搖頭道:「那時下愚認為黑衣羅剎不過是個初出江湖的小子,懷有輕慢之心。不想他竟能仿百家兵刃,敗了下愚。說來慚愧——下愚墜入蓮池後屏息潛遊,虧得他未追擊下愚、痛下殺手,這才活到了今日。」
眾人聽了鬨堂大笑:「你說你與黑衣羅剎交過手?爺爺我還能一隻手殺得玉白刀客落花流水呢!」
「怪和尚,說大話要生口瘡的,你可別說不懂這道理!」
那僧人只是闔目微笑,問道。
「諸位覺得,江湖傳言可信麼?」
「哪裡可信?都是些添油加醋、三言訛虎的胡言亂語。傳聞裡吹噓得貌若天仙的女子,實際上可能是武家小姐那樣的大肉球兒。據說使得一手好劍的中州錢家實則是一群孬種。傳言傳言,向來是傳來變去。」有人道。
怪僧平靜地問道:「那諸位為何對玉白刀客與黑衣羅剎的傳言篤信不疑?若下愚說——玉白刀客其實是惡人溝出身,黑衣羅剎是個樂善好施的善人,這樣的傳言諸位也會信麼?」
眾人面面相覷。
僧人呵呵一笑。「看來這江湖的風雲變幻,不過是倚靠著幾片流言蜚語。世人評說最為公正,也最為不公,既能教人瞬時坐上天下第一的位子,也能教人身陷囹圄,日暮途窮。」
腳夫們聽不懂他的話,交頭接耳道。「這…這和尚咋回事?」
「瞎賣弄,故弄玄虛。」旁人譏嘲道,「言語是通透,可實際上又有幾斤幾兩?」
怪僧道:「下愚確實沒幾多斤兩,不過是為刀痴狂,不知覺間竟也在江湖榜上留了名。」
他忽而轉向王小元道,「這位小施主,下愚是刀痴,若是遇上強手總不免心潮澎湃、要較量一番,不知施主能否滿足下愚心願?」
王小元一愣。
…怎麼又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