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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待他看清惠帝那副軟弱模樣，心中卻是五味雜陳。他不敢多想，揮舞著寒鐵長朔衝上前去，三兩下打散了城中衛兵，鋒刃直指賀琿，&ldo;本王今日誓要取你狗命！&rdo;
賀琿將劍架在惠帝頸間，威脅到：&ldo;你敢？&rdo;
楚王勒馬，怒道：&ldo;你要做什麼？賀琿，你氣數已盡，還不趕收兵認罪、束手來降，本王或可網開一面！&rdo;
&ldo;該認罪的人是你！放我出去，否則莫怪我手下不留情。&rdo;賀琿將劍收緊，寒刃貼在惠帝脖上，劃出一道血線。
惠帝一直沒有作聲，到了此時，他已起了與賀琿玉石俱焚的心思。他忍著劇痛，偷偷用馬鞍邊的鐵片摩擦著縛住自己雙手的麻繩。
賀琿發現了惠帝的小動作，瞬間暴怒，一劍刺中他右手大臂，喝到：&ldo;陛下想做什麼？&rdo;
惠帝痛極，張口咬住賀琿持劍的手，如同一隻發瘋的鬥犬，直是要將他咬下一塊肉來。
賀琿徹底被激怒，換將左手持劍，把惠帝甩到馬下，高舉長劍，對準他惠帝的心窩扎去。
惠帝無力閃避，怒視賀琿，大喊：&ldo;朕死何足懼？朝廷定會為朕報仇，賀琿，你已在劫難逃！&rdo;
賀琿的劍對準惠帝刺下。
惠帝緊閉雙目，等待死亡降臨。
刀刃割裂布帛、扎入血肉的聲響，將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有人敢再動彈，兵戈鳴響的戰場忽然鴉雀無聲。
然而，惠帝並沒有受傷。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知道有人突然衝出來抱住自己，帶著他在地上連滾數圈，避開了賀琿那一劍。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只看見一張無比熟悉的臉，&ldo;董晗？&rdo;
董晗以自己的肉身護住惠帝，替他捱了一劍，長劍貫穿他的胸膛，割開了他的前胸，令他血濺三尺。此刻，他那顆鮮紅的心臟已經暴露在外，帶著刺目的鮮血，瘋狂地跳動著。
惠帝的衣袍被董晗的血染得通紅，他抱住董晗，發瘋似地大喊：&ldo;董晗！你為何要這樣做？&rdo;
董晗只剩下一口氣了，可他仍舊死死地抓著惠帝，拼盡全力將他帶離賀琿身邊，背上又中了數十箭，&ldo;臣救駕來遲，陛下可有受傷？&rdo;
&ldo;你別死！&rdo;惠帝扯斷衣袖，想要幫董晗包紮止血，可面對遍體鱗傷的董晗，他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從何處著手，&ldo;董晗，你別死！你別丟下我！你為何要救我這樣的廢人？&rdo;
董晗先前被關在牢裡，拼死才掙脫枷鎖，手腕已被磨破，森森白骨上掛著幾絲腐肉。他就用這隻剩下白骨的手，撫摸惠帝的臉，道：&ldo;陛下，在……旁人面前，要……自稱為……朕。&rdo;
惠帝發瘋似地抱住董晗，雙目噙淚，已經看不清鮮血飛濺的戰場，&ldo;我從來都不想當皇帝，我只要你，你別死！朕命令你不許死！&rdo;
董晗笑道：&ldo;我……只能陪你，到此了。陛下……我還記得，那年初次見你，也是在，這樣的一個……雪天。你的手……真暖啊……&rdo;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心臟已經停止跳動，雙手無力地垂下，那隻為惠帝而現的笑容，永遠地停留在他的臉上。
兵戈聲再次響起，戰場上一片混亂。
二月十五，長安傳來訊息：楚王攻破長安，董晗於亂軍中救出惠帝，在城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