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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實在看不出哪裡般配,但見岑非魚和周望舒都露出讚許的目光,便當檀青起了個好名字。他翻身上馬,御馬在原地慢慢走了兩圈,繞到檀青背後,突然讓乘雲用腦袋拱了對方一下。
檀青險些摔了個狗啃泥,踉蹌兩步,撞上週望舒胯下的紫燕騮。
他抱歉地望向馬上人,卻見對方什麼都不說,向自己伸出一手。他頓時心花怒放,搭著周望舒的手,踩著馬鐙,一個跨步翻身上馬,哪有半點&ldo;我就不會騎馬&rdo;的樣子?周望舒看得明白,卻並未趕他下馬。
檀青問:&ldo;先生不給馬兒起個名?&rdo;
周望舒道:&ldo;除瞭望舒劍,我不曾有東西用得長久。&rdo;
檀青撓撓頭,小聲說道:&ldo;我本姓段,叫段青。&rdo;
周望舒點點頭:&ldo;段氏鮮卑,你是貴族?&rdo;
鮮卑是遊牧民族,起源已不可考,發跡於蒙古糙原,世代為匈奴所役使。漢朝時,鮮卑曾隨匈奴侵攻中原,而後向漢朝稱臣,又聯合北方夷族攻打匈奴,佔據了整個蒙古糙原。只可惜,三國紛爭時,諸葛亮北伐,鮮卑不知為何,連蜀抗魏,首領臨陣時,意外為魏國刺客所暗殺。從此,鮮卑部落離散,分裂為慕容氏、宇文氏既段氏三部,多年來互相征伐,內憂不解,外患難除。及至周朝,段氏鮮卑向中原稱臣,實力為三部中最強。
段氏鮮卑,只有首領一脈姓段。周望舒很容易便從姓氏,猜到了檀青的身世,但他並不驚訝。想來這世上,很難有什麼事能讓他驚訝。
檀青失笑:&ldo;未免兄弟相殘,我不會再回去,還請先生為我保密。&rdo;
周望舒點點頭,轉而看向岑非魚,道:&ldo;官道上恐有埋伏,我們取道山中,從燕子磯渡江至建鄴。二哥可準備妥當?&rdo;
岑非魚以白馬馬首是瞻,問:&ldo;原地騎馬有什麼意思?&rdo;示意他玩夠了就啟程。
白馬曾乘烏朱流的汗血寶馬出逃,可見在御馬上很有一手,很快便掌握了乘雲的脾氣,跑得越來越快。他聞言,撒開韁繩,大笑著向前狂奔,活像一匹終於回到糙原的野馬。
岑非魚催馬前行,追在白馬身後,喊:&ldo;你悠著點!&rdo;
白馬笑著回頭望來,朝他大喊:&ldo;誰慢誰是大王八!&rdo;
&ldo;嘿!&rdo;岑非魚一夾馬腹,照夜長嘶一聲,發力狂奔,緊緊追在乘雲尾後,&ldo;你可千萬別讓老子逮著你!&rdo;
檀青試探性地問:&ldo;周大俠?&rdo;
周望舒回頭看向他。
&ldo;誰慢,誰是那個……&rdo;檀青略有些尷尬,用右手握著左手,伸出左手的是中二指,像個腦袋似的動了動,&ldo;王八。&rdo;
周望舒揚鞭一甩,道:&ldo;坐好!&rdo;
檀青披著蓑衣,坐在周望舒身後,雙手環過他的腰腹,緊緊抱著他。
周望舒不懼風雨,只戴著斗笠,以免雨水模糊視線。雨水落在他的斗笠上,匯聚成兩股細小的水柱,滴滴答答地落在檀青頭頂。
水柱分開再聚合,沿著檀青的斗笠邊緣向後飛落,消散天地間。
山林幽深,道路迴環,馬蹄聲聲落空谷,返來迴響陣陣。
八月,糙木初現秋色,紅楓與長青喬木層疊相依偎,日光穿過茂密樹葉間的fèng隙,被篩成如箭矢軌跡般豎直的光線。
白馬走在水霧升騰的幽林中,白得如同一縷霜氣,時隱時現。
岑非魚一路追逐,撥開礙眼的枝杈,被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