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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值的這位掌事姓陸,在青山樓幹了十餘年,並不是沒有眼界的人。但他從沒見過有人單手扛著一袋金磚前來贖人,更沒有見過有人願為一個倡優費此重金。要知道,當年廣陵王納許韶華為妃,也才花了黃金三百兩,而岑非魚今日拿來的數目明顯數倍於廣陵王。
陸掌事倒抽一口涼氣,試探著問:&ldo;只怕是有……八百兩?&rdo;他伸手,誇張地比出食指和拇指,作&ldo;八&rdo;字型。
岑非魚望著面色極為精彩的陸掌事,彷彿覺得他莫名其妙,懶洋洋地答道:&ldo;差不多一千兩吧,你們怎麼說?成不成?&rdo;
白馬從沒見過那麼多錢,乍一看只覺得頭皮發麻。他全然忘了方才的忐忑心情,心道,這岑非魚實在太笨了!這麼多錢,不如直接送給我。若讓我去和掌事談價,斷不能便宜了這幫人。
他越想越氣,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對岑非魚說:&ldo;你不早告訴我,便宜都讓別人佔了!&rdo;
&ldo;放屁!&rdo;岑非魚捏了捏白馬的臉,扯著他的臉頰,把他的嘴角提了起來,笑道,&ldo;你這見錢眼開的綠眼兒狼,明明是我佔了便宜,你也佔了便宜。&rdo;
白馬拍開岑非魚的手,揉著臉頰。他看得出岑非魚是真的高興,他臉上的每一處肌肉,都因這高興而難以自控,白馬想起自己從烏珠流的營地策馬狂奔而出的那晚,自己的臉上一定也帶著這樣的神情。
往日,岑非魚縱使痛飲狂歌,臉上也縱使蒙著一層極淡的沉鬱情緒,像一層薄薄的灰塵,被春風一吹,忽而散盡。白馬不再拆岑非魚的臺,咕噥了一句:&ldo;你待會兒千萬要讓他們買一送一,千金贖我,總要搭上個檀青。&rdo;
岑非魚搖頭:&ldo;別的都可聽你的,這點不行。&rdo;
&ldo;一個辱臭未乾的毛小子,你為他不惜耗費黃金千兩?&rdo;
陸掌事仍舊震驚,他看著白馬,雙眼幾乎瞪得凸了起來。他覺得白馬只是比尋常人白一些、高一些、長得漂亮一些,除此而外,並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非要說的話,他的長相雖柔美,眉眼間卻帶著英氣,不似尋常俗物。
白馬見陸掌事觀賞物件似的打量自己,心頭生出一股無名火,咕噥道:&ldo;得了便宜還賣乖,他不為我,難道為你麼?&rdo;
&ldo;說得好!&rdo;岑非魚大呼一聲,滿意地點點頭。白馬瞟了他一眼,反倒忽然哽住,忘記自己像說什麼了。
陸掌事瞪了白馬一眼,趕緊趁機插話:&ldo;莫怪小人多嘴,二爺願意花錢,咱沒有攔著的道理。可點絳唇不僅是個男兒,還是個野性難馴的白雪奴。人都說&l;非我族類,其心必異&r;,您喜歡漂亮小公子,咱們漢人裡多得是,何必非要選他?這實在是筆大買賣,怕您往後後悔,不好辦。您須想好了,值不值當?&rdo;
白馬恨恨地攥著自己的名牌,手心滿是熱汗,將天青色的染料也弄化了,沾得手心一片青。
岑非魚哈哈大笑,道:&ldo;值不值當?自然是不值當的。&rdo;
陸掌事點頭道:&ldo;是這麼個理兒。&rdo;
白馬被人圍觀,本就十分很不好意思。眼下岑非魚被陸掌事一勸,忽然說出這話,他登時滿臉通紅,難堪得想找個地fèng鑽進去。
不想,岑非魚一個大喘氣,接著道:&ldo;原本,我與他應在塵世間不期而遇。誰料你們將他買來,平白無故損了我倆的姻緣?人是不能買賣的,為此耗費千金,自然不值當。&rdo;
他側過身來,伸手拂過白馬的額發,笑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