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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瑛糙糙翻閱奏摺,過不多久,便有親衛前來傳話,報:&ldo;楚王已入京,車馬正向宮城行來,聖上帶百官前往相迎。&rdo;
他臉上立刻浮出喜色,起身離開,自言自語道:&ldo;日夜盼著,及時雨終於是,來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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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日夜盼著,謝瑛的催命符,來了!&rdo;
岑非魚原本死皮賴臉,靠在躺椅上逗白馬玩,先是撥弄他的頭髮,咋咋呼呼地嚷嚷&ldo;掉色了&rdo;,此刻則抱著他的曲項琵琶胡亂撥弄,唱著曲調簡單的胡族歌謠,好似一個沒長大的孩子,給他一團泥巴,也能玩上一整天。
白馬吃飽睡足,如同一隻饜足的大貓,收起了掌上利爪,懶洋洋地躺著,露出肚皮享受閒暇時光。
岑非魚突然一躍而起,單腿踩在視窗上瞎起鬨,&ldo;禁軍開道,王子引路,眾人夾道相迎。楚王好大的排場!&rdo;
&ldo;你幹什麼?&rdo;白馬著實被他嚇了一跳‐‐自從兩人相識以來,弄壞的窗戶已數不清,自己為此沒少挨老馮的罵。
縱使白馬幫董晗辦成了一件事,現在身上有些餘錢,仍舊忍不住心疼,他還是過慣了摳門的日子,窮病無藥醫,甚至忘了那窗戶是岑非魚讓人給換上的,連忙站起大喊:&ldo;下來!踩壞了窗戶你賠嗎?&rdo;
鐺!鐺!鐺‐‐!
遠處傳來陣陣銅鑼聲,那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大。
&ldo;怕什麼?爺有的是錢,跟我回去後,你儘管拿去使!&rdo;岑非魚好似一條躍出水面的鯉魚,在半空中蹦躂個不停。
他一把抓住白馬的手,將他提到躺椅上,自己則半蹲在窗框上,俯首躬身、拍拍後背,催促道:&ldo;上來!楚王的車駕來了,咱們去湊湊熱鬧,看看王爺是不是有九頭八臂!&rdo;
白馬不動,&ldo;你發什麼瘋?&rdo;
岑非魚回頭看他,眸中精光一閃,計上心頭,問:&ldo;你就說吧,你是想去看王爺呢,還是想留在房裡看你二爺?&rdo;
岑非魚話音未落,白馬已爬到他背上,緊緊掐著他的脖子,兩手輕輕揪著他的耳朵,御馬一般催道:&ldo;駕!&rdo;
岑非魚哭笑不得,&ldo;你當我是牲口?&rdo;
白馬忽然想起什麼,若有所思,道:&ldo;我三歲便會騎馬,還騎走了烏珠流的汗血寶馬,可從不知騎在人身上,原是這樣的感受。&rdo;
岑非魚心思活絡,他自然知道,白馬是想起了自己三年為奴的辛酸日子。可他並不說破,反倒似毫無所覺,在白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道:&ldo;小牲口坐穩了,起!&rdo;
岑非魚下盤紮實,腰身勁瘦,渾身肌肉極為健碩結實。然而,當他施展輕功,整個人彷彿忽然生出翅膀,好似每寸筋骨都能為己隨心所用。
足可見,其輕功已臻化境。
他背著白馬,在瓦舍林立的洛陽城中飛簷走壁,速度快如追獵中的雄鷹,羽翅一揚,躍至瓦頂,羽翅鋪展,邁過數丈寬的距離,平穩落於側立的牆面,繼而疾速奔跑。
傍晚,青山黯黯,紅日漸冷,陽光逐漸變得粘稠,一層稀薄無害的金黃色籠罩著整個洛京,宮城中的金頂朱樓,不時流瀉出一串碎金般的反光。
天地疲乏,人未定,鬧市中雞飛狗跳。
岑非魚背著白馬,穿過鱗次櫛比的裡坊,奔跑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上方,聽著鑼鼓聲聲,緊追為楚王開路舉旗的先鋒騎手。那人手中有一面赤色長旗,旗幟迎風招展、獵獵作響,旗尾的細長流蘇忽然擦過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