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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供人閱覽,讓世人自行分辨孰對孰錯。
可惜,孫真的願望落空了。
整個六月,洛陽城的大街小巷裡,都流傳著這樣的歌謠:&ldo;生子痴,了官事。官事未易了,了事正作痴。[注]&rdo;
反倒是孫真自己的回信,如泥牛入海,連個水花都未砸出來。此時他才明白,原來盛世之中,自己才是特立獨行的少數人。
民風如此,上行下效,朝堂可想而知。
歌謠聲聲,在繁華洛陽城的大街小巷中響起,彷彿靜謐天空中,無聲洶湧翻滾的雷雨雲,深深藏著不安。
所有人都預感到,將有大事發生。
時局不明朗,人不敢妄動,朝廷動盪前途晦暗,沉湎於聲色犬馬以避世躲禍的人,便更多了。
咯噔,咯噔。
二更天,銅駝街上仍有馬車前行,宮城中士大夫府邸夜夜笙歌,青山如是樓的倡優們變成搶手貨。華貴的馬車搖搖晃晃,穿過五光十色的朱樓碧瓦,趕赴一場再一場夜宴。
&ldo;那是什麼地方?&rdo;白馬把腦袋探出車窗,綠眼睛裡映出華貴豪宅,流光溢彩的。然而,一路走來,唯獨見兩戶家,沒有燈火,&ldo;像是個苜蓿園,宮城裡也有人養豬?&rdo;
苜蓿是豬食,白馬不懂士大夫們吃飽喝足後,閒來無事在家勞作的快樂,驚訝於宮城中竟有人養豬。
臨江仙翻了個白眼,道:&ldo;那是國子祭酒曹躍淵的舊宅,他三番五次上書直言,先被貶為護烏桓校尉,後又觸怒先帝,遭到被廢黜,在家中種糙養豬以自娛。&rdo;
白馬疑惑,問:&ldo;他可真有意思,可他不是早就死了麼?&rdo;
臨江仙壓低聲音,道:&ldo;都說曹祭酒才高八斗,先帝愛惜人才,廢黜他,是為了保住他,避免其以直致禍,想等風頭過後,再行啟用。只可惜,曹祭酒隨他父親陳思王的脾氣。&rdo;
&ldo;陳思王,是前朝那個陳思王?&rdo;白馬更疑惑了,那可是&ldo;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獨佔八鬥&rdo;的陳王曹植,他一直以為這樣的風流人物如神仙下凡,是沒有七情六慾和兒女的。
姓曹的人,都是如此麼?白馬腦中浮現出二爺的面容,只覺得曹祭酒的所作所為,與二爺的風格實在很像。為何又想起他來?
日日得見,十分煩人;忽然消失,卻總是想起。
白馬也弄不懂自己,苦笑著搖頭,感慨:&ldo;怪不得,他會如此意氣用事。我聽人說,當年儲位未定,先帝有心傳位於惠帝,曹祭酒指著龍椅,向先帝感嘆:此位可惜,百姓何辜!眾人皆醉,他獨能醒,很是令人敬佩。&rdo;
&ldo;世上還能有幾個陳思王?正是魏國陳王,曹植曹子建。&rdo;臨江仙莫名其妙地看了白馬一眼,繼續說道:&ldo;原初七年,叛將趙氏父子業已伏誅,司空衛明主持兩千石糙,調查趙氏父子謀反案。衛明雖非外戚、亦非宗室,可他是太子太傅,哪裡願意在那個立儲的關鍵時刻,平白惹禍上身?他未曾調查多久,便糙糙結案,以謀反定罪,令趙家滿門抄斬、夷三族。&rdo;
&ldo;衛明,還活著麼?&rdo;白馬聽得頭皮發麻,背上冷汗直流,他的聲音冰冷。
&ldo;早都死成灰了。&rdo;臨江仙以為他在暗諷禍害遺千年,也不在意,繼續說:&ldo;當時,司隸校尉周瑾,同樣因上書勸諫,被貶為御史中丞。他因不服此案判決,上書彈劾衛明,要求徹查案件。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適逢荊州突發暴 亂,周瑾從前曾在荊州為官,被任為建威將軍,前往平叛,而後戰死沙場了。&rdo;
荊州,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