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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華瓊被他懲罰之後,就被禁足在‘吣心宮’的暗室裡。他知道這樣的懲罰對於一個女子來說,的確太過重。但此刻後宮紛亂之時,他絕對不能放出任何一件對明月不利的訊息。她是為解救他而來到這個世界的,他已經等了十多年,尚且不論他對她的感情,就憑她的特殊,他不能准許任何一個人動她一根寒毛雖然,他知道憑藉她的聰慧,若有人想動她,怕也是很難
這一次,他將後宮的執法令賞賜給淑妃,賦予她代皇后執法的權利,為的就是從某種程度上壯大暮氏的權利。但歐陽紅玉是一個極為敏感的人,難免在發生風吹草動之時有所聯想。所以,他又在下旨之時,命令泰安打賞了不少首飾給她,以寬慰她的心。畢竟她曾是輔佐皇后治理後宮的人,如今卻要輔佐與自己一直對立的淑妃,心中難免不快
聖旨下達的第三日,派出的暗衛回來稟報,後宮中並無人不服,只是淑妃一直失寵,如果卻能接下‘代皇后執法’的重任,難免惹人非議。他聽到這樣的彙報時,不禁一聲冷笑。他要的,便是所有人接矛頭都指向淑妃,而淑妃在歐陽紅玉在身邊,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差池與性命之憂。而現在,他唯一想知道的,便是明月如此策劃這場棋局,想對付的,究竟是誰
一夜孤枕難眠,令他心情煩躁至極,但是在這非常時期中,他不宜去找明月。他今晨之所以會讓泰安將‘紫玉九龍’交給明月,就是想告訴她,他不能去找她,但是希望她來找他
但是她為何還不來?擰起劍眉,他不禁有些懷疑泰安究竟有沒有將他的話傳達給她。於是他再次招泰安進來,詢問令牌之事,而泰安則是像偷笑一般地道:“皇上,奴才今晨拿到令牌時就已經去‘凝雪宮’宣了旨意,德妃娘娘也問了是否能見皇上。奴才跟娘娘說,只要有這塊令牌,娘娘可以隨時與皇上相見”,說著,竟是低下首,隱忍著笑意
他的面色有些窘迫,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如此詢問泰安。但是即使泰安已經跟他如此說過,可見她遲遲不來,他的心還是照樣慌亂煩躁的窒悶。他瞥了一眼強忍笑意的泰安,一揮袖,道:“出去候著,若見到德妃,不得阻攔”,泰安噗嗤地笑了一聲,而後迅速地跑了出去
子夜十分,他煩躁地在寢殿中來回走動。御案上的奏章如同幾個時辰前一樣放在那裡,上面只有寥寥的幾個赤色硃批。明明都是一些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但是他卻已經到了見不到她就連這些事都想不到好辦法去解決的地步停下腳步,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感覺到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冷香。心一緊,他推門而出
他不喜歡在大殿之外點燈,因而大殿外除了一盞足以令人看清楚腳下路的燭臺之外,並沒有設下任何燈火。因而原本就幽深的大殿中,顯得分外的昏暗。但是那股他所熟悉的冷香卻如引路明燈一般,瀰漫在整個大殿之中,讓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她
她似乎很習慣這樣的黑暗,走到‘未央殿’時,他便看到了那抹素潔窈窕的身影,薄唇抿起淺笑,胸口的煩躁頓時化做了絲絲溫柔,不禁負手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在黑暗中緩緩移步,但卻不是因為尋找‘長生殿’的路,而是輕撫著大殿中雕浮著龍騰與各類圖案的柱壁。他雖然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卻隱約覺得她似乎在探索著什麼,那雙白皙纖細的手指正一寸一寸地描繪著那些雕刻,像是那些東西,是她曾經所熟悉的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她可能曾經見過這裡的東西,他心口剛才的暢快頓時像是被什麼堵上了一般,氣息難平。緊起眉宇,他極為不喜歡這種感覺,雖然自己也說不清楚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感覺,但是那種惶惶然,令人心思不定,像是有什麼東西隨時都會消失的感覺當真是不好受。深吸一口氣,他信步走向她,而她,卻不知為何突然後退了一步,竟正好撞在他的懷中
她面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