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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儀衛風組統領,右千牛備身李知容聽令。」
美人姐姐規規矩矩行了叉手禮,慫得像個被拎起後脖頸的狸花貓,恭敬答道:「在。」
李崔巍走近她,語氣更加和藹:「這雙陸棋,李某不會玩。不如汝也教教我。」
李知容額角流下幾滴冷汗:「吾……吾今日於衛府賭棋,觸犯宮規,現已知錯,甘願受罰。」
他直起身子,輕描淡寫道:「今日汝等是初犯,領五杖即可,另扣一個月薪俸,兼當月值。」說罷又指了指陳默:「值守之時,汝將衛所諸事宜,並『山』組查案規矩,一併教與崔玄逸。」
說完他便拂袖離去,飄回了上房,留下院中的人噤若寒蟬,頗為同情地看著李知容。
她乾笑了兩聲,大度道:「不就是五杖嗎,上回重陽日出去吃酒,不還受了十杖。沒事沒事,諸位散了吧。」看見陳默在一旁杵著,又上前捏了捏他的臉,感嘆道:「元真道長,你可真是個麻煩精。」
陳默眨眨眼,一臉無辜的樣子。李知容無奈道:「算了,明日早些來衛府中報導,我將此處的規矩一一告訴你。」
那日之後,他便每日在天微亮之時便去宮裡報導,推開門卻發現李知容已經候在院中,笑眯眯地等著他。她從鸞儀衛的來歷與規矩講起,將自創設該衛以來的種種案子都與他講了一遍,還帶他看了一圈衛所中的佈置陳設,告訴他現下衛所中同袍們的名字,只是每當在提及李崔巍時,她就會停頓一下,然後匆匆略過這一段。她好像有些怕李崔巍,可這情緒又比害怕更複雜。
很久之後,陳默才瞭解李知容此刻的心情,叫做患得患失。
垂拱二年十一月,在經歷了一年多的魔鬼集訓之後,陳默終於出師,接了第一個案子,前往長安追查徐敬業案的逃犯、先宰相裴炎的親侄兒裴伷先。
裴氏原籍是河東裴氏洗馬裴,因曹魏時,世代曾在西涼為官,故又稱西眷。而鮮有人知的是,在裴氏一支遷往河東郡洗馬川之後承襲了四代,到裴炎一代時,裴家在長安的故居中仍保留著大量西涼書冊、檔案並地圖。有傳言稱,裴炎的外甥、揚州叛亂的主謀之一薛仲璋,便是拿了裴家經營西域商路的錢財前去招納了反賊。
傳言不可信,可這裴伷先卻的確是從嶺南叛逃回家,就住在裴氏的長安古宅之中。李崔巍派他入長安之前,曾仔細告知過,在解決裴伷先之前,一定要仔細搜查他的居所,檢視有無可疑之處。
自光宅元年起,因徐敬業謀反一案受牽連的就有千餘家,大多是勛貴舊族,樹大根深。殺了三年,快要將高宗朝的三品以上大員並皇族殺個乾淨。今天這一個,算不上什麼大人物,上頭卻特意傳令鸞儀衛負責,將他從速除掉,甚至都不用押解回神都,讓他越想越覺得有蹊蹺。
此番是暗殺,帶的人越少越好,他便獨自備好馬,馳騁千里趕往長安。傍晚進了長安城,摸清了裴伷先潛藏的所在,便在夜幕將臨時換上夜行短袍,潛進荒廢的裴府中。
白日裡,裴府空空蕩蕩,不見一個人影進出。此時夜色已黑,上房裡只幽幽點著一盞油燈。
他小心翼翼地挪向上房,捅破紙窗向內看去,便看見裴伷先躺在地上,不停抽搐,身體彎曲如蝦米,身邊掉著一個金盃。
更讓他驚訝的是,這死狀奇詭的裴炎親侄兒、工部尚書裴伷先,竟是他在初入東都時,在豐都市有過一面之緣的裴府君!
他推開門衝進去,裴伷先已經停止了呼吸,雙眼圓睜。此時裡屋的隔扇門突然被拉開,一個濃妝婦人衝進來,拿起金盃,將剩下的毒藥舔舐乾淨,須臾便倒在裴伷先身旁。
雖然腦海中仍存留著程雲中在疆場上趟過屍山血海的記憶,陳默卻是第一次看見活人死在自己面前,且死狀如此慘烈。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