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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的筆跡,只將甘泉宮中所發生的事情簡單說明了一下,表示自己和劉葭如今都安然無恙,讓紀稹放心,並提了一下衛青下獄之事。
紀稹看完之後,有些悵然若失地放下信紙,那位五度出塞,逐得匈奴北逃的衛大將軍終於一步錯步步錯了嗎?而自己……
待得他醒過神來,郭嗣之早已經不見,而一邊還站著一臉為難的親兵,他開口問道:“侯爺,冠軍侯他……”
“他怎麼了?”紀稹得了甘泉宮的訊息,心情平復了許多,忽然想起自己這段日子來對霍去病態度惡劣,忽然有些憂心起來,趕忙問道。
“他走了,留下一封信。”親兵拿出信件遞到紀稹手中。
“微之,相交一場,去病視君為今生知己,料得君亦如是。然,情分親疏終究有別,今日君為陳娘娘之事遷怒,我並不怪。去病自忖,他日若衛家遭難,實難棄之不顧,君若阻我,亦必翻臉相向。當年,我二人為陛下所迫讀盡詩書,書中曾有‘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之語。去病至今日方悟此乃至理。甘泉宮中勝負應分,去病先行回京,北軍之去留,隨君心意,惟願君之決斷上不負天,下不愧心。去病字。”
紀稹看完信,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輕聲說道:“去病啊去病,你可知道,紀稹已經不必抉擇了。你說你不能棄衛家於不顧……你這個傻子,是想用全部的功勳甚至自己的性命去換得衛家人的性命嗎?”
“侯爺,要不要去追冠軍侯?”
“追?”紀稹機械地重複著親兵的話,忽然他像是醒悟了一般,說道,“自然是要追的。”
霍去病慣騎黑駿馬,此刻他為了掩飾身份穿的只是普通的白衣,他端坐在馬上,徹底的黑和徹底的白對比鮮明,一如霍去病的心。紀稹就這樣跟在霍去病身後,他亦是一身白衣,只是他騎著的是一匹白馬,白馬銀鞍,陳嬌以前總是說他就像武俠小說中走出來的俠士。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騎著,也不說話,只是沿著淮水緩緩行著。終於霍去病轉過頭,說道:“紀稹,你知道,其實我很討厭你這麼死心眼。”
紀稹回之一笑,說道:“我知道啊。”
“如果你能夠拋下長安城裡未央宮中那些紛亂,帶上刀劍離開,你我聯手,天下大可去得,你知道嗎?”霍去病行了一陣,又轉頭說道,“給我上萬騎兵,我就可以和你一起打到你那姐姐說過的歐洲。”
紀稹仍然是笑,說道:“我相信我們可以。”
霍去病的神色微微有些黯然,說道:“可是你如果不死心眼,如果能夠放得下長安,你就不是我喜歡的那個紀稹了。”
紀稹聽完之後,開口說道:“霍去病,其實我也討厭你這麼死心眼。”
霍去病卻沒有回答他,只是停下了馬,等著他靠近。
“如果你別這麼看重衛家的血脈至親,帶上你的刀劍離開,你就可以永遠也看不到那些醜惡的一切,也永遠不必傷懷。”紀稹的馬終於到了霍去病身邊,可以與他並立對視。
紀稹伸出手,放在霍去病的眼睛上,然後用一種極為感嘆的語氣說道:“你的眼若別將一切看得這麼清楚,你的心若能稍稍對這個人世屈服,你真的會快樂很多。”
“可是那樣,你就不是我喜歡的那個霍去病了。”紀稹放下手,不意外地看到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
霍去病雙腿一夾,駿馬又開始緩緩行著,這一次紀稹沒有再跟上,只是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紀稹的心忽然覺得有些冰冷,雖然這一天有著難得的太陽,望著那個略顯寂寞的背影離去,紀稹的冷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那個離去的人。
這個高傲的傻子,是個嘴巴死硬的鴨子,他愛衛家之深切不輸於衛青,只因為看不慣衛家人的某些作風而與之對抗,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