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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顯示五點四十三分,林聽在鈴蘭香中終於睡得踏實些了。
清淺的呼吸拂過前胸,林聽半個身子都趴在谷寓清身上,被子很厚,他睡得熱乎乎的,臉上有些燙,軟乎乎的貼在谷寓清頸窩,頭髮遮住了臉。
谷寓清探了探林聽的額頭,林聽睡得太熱了,谷寓清總怕他要發燒。
天已經亮了不少,北歸的鳥雀停在院子裡,啼鳴聲藏在枝杈,喚醒初升的太陽。
昨晚只拉了一層紗簾,此時屋裡已經承接了天光,透過紗簾能瞧見亮的發白的天,一片雲都沒有,陽光傾瀉的沒有阻礙。
興許是太亮了,林聽縮了縮,把自己整個裹進了被子裡,谷寓清低了下頭,只能看見一個發頂,凌亂的頭髮散在他的肩頭,是熟悉的洗髮水的味道。
又過了一會兒,光線偏移,六點的鬧鐘準時響起,柔和的樂曲撞擊人的神經,谷寓清手忙腳亂的把鬧鐘關閉,他翻了個身,圈著林聽的腰,雖然胳膊已經麻了,但懷裡很滿,抱著很舒心。
手機擱在手邊,晨起的新聞點亮了呼吸燈,那燈光好像會催眠一樣,谷寓清看著看著垂下了眼皮,倦意緩緩蔓延。
街上已經有了早起上班的人,撒歡的狗在追逐狂吠,城市漸醒,谷寓清所住的樓並不臨著街道,卻能聽見汽車繁忙的轟鳴。
整座城市好像只有這一處安靜,或許是這兩天折騰的太過累人,谷寓清睡得很快,不見邊際的黑暗將他包圍。
天又亮了幾分,由白逐漸轉變為瓦藍,雲貼在天穹碎成薄絮,林聽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好像睡在雲端。
他做了一個夢,夢裡是他熟悉的醫院,窗戶上焊著鋼筋,將外面的景分割成了規整的幾塊,病房外也有一片花壇,花壇裡的燈跟小區的很像,只是現在是白天,燈並沒有亮。
林聽站在窗前,眼前像是蒙了一層霧,他知道樓下有花壇,卻怎麼都看不清楚,天很陰,厚重的烏雲遮住了太陽,病房裡亮著明晃晃的白熾燈,明明是白天,卻總有一股可怖的氣息環繞。
房門是關著的,透過門上的小窗,可以看見來回的人影,倏然間門口一片嘈雜,林聽回頭看去,只見那小窗被人遮擋,下一秒把手轉動,一個人走了進來。
「怎麼下床了?」來人拎著一個飯盒,看見床上沒人,明顯的愣了一下。
林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他迎著風,衣擺晃動,似乎要被吹散,他看著那人走過來,抬手碰了碰他的脖頸。
「又滲血了,」那人皺了下眉,眼中滿是擔憂,「你去床上待著,我去給你叫醫生。」
說著他將林聽扶上了病床,揭過被子蓋在林聽身上,接著又將床頭搖了起來,方便林聽靠著。
這個夢不像夢,就連被子的觸感都是那樣真實,林聽看著人匆忙跑了出去,門都沒關,外面的嘈雜闖了進來,吵的林聽有些頭疼。
他半靠在床上,仰頭看著灼目的燈,脖頸處突然泛起尖銳的疼,林聽抬手一摸,摸到了一片濕潤,他低頭看去,指尖被染紅。
血比燈光還要灼目,林聽愣了很久,久到護士已經給他換好了藥,他都沒有想起來自己是怎麼到的這裡,他摸了摸新換的紗布,也想不起來為什麼脖子上會有傷。
記憶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塊兒。
「要吃點東西嗎?」那人開啟了飯盒,一樣樣的擺在桌子上,「我給你帶個飯護士都要檢查,看在飯盒辛苦的份上,你是不是該多吃一點?」
那人說著笑著,拉過椅子坐在林聽床前,他舀了一勺排骨湯,遞到林聽唇邊。
「嘗一嘗,」那人說,「這湯我燉了很久,裡面放了你喜歡的芋頭。」
這湯很香,企圖鉤纏林聽的腸胃,但林聽著實沒什麼胃口,他看著湯勺,湯上浮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