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詢問他藏起來的遺書。
一二樓的交界遮擋了谷寓清的上身,他只能看見那雙露在睡袍外面的腿,餘光瞥見了筆記本的一角,滑鼠垂在沙發邊沿。
其實也不能說是藏,林聽的電腦一般不會有人用,自然也就沒有人發現那個以亂碼命名的資料夾,林聽很放心的將資料夾放在桌面上,可誰知道會被谷寓清誤打誤撞的開啟。
塵封的遺言暴露在黑暗中,連同林聽最初始的那段過往,電視的光與浴室中的相交在樓梯上,像是被打碎的鑽石,亮卻不刺眼。
「一開始診斷的是抑鬱症,一年多以後又說我是雙相,其實比起抑鬱症,我還挺喜歡雙相的,輕躁狂給我帶來的快樂是我患病之前都沒法比的,我以前也偷偷停過藥,我想保持這個狀態。」
但快樂也是疾病賜予的,一切都好像是假的,自從有了這個認知,林聽再也沒私自停藥過,他曾經也有過很強的康復的慾望,他想要之前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快樂。
但後來就沒有這種慾望了,每次他覺得自己已經好了的時候,沉痛的鬱期又會將他拉進深淵,告訴他這些都是假的,告訴他他還在那個沼澤裡,只是沼澤裡的怪物喜歡作惡,會給他虛幻的假象罷了。
他開始無所謂的活著,也只是不想讓家人難過罷了,在後來的某次抑鬱發作時,在他的遺書前面加上了那句。
[我說過我要給父母養老送終]
不是寫給別人看的,是寫給鬱期的林聽看的。
林聽坐在樓梯上,一隻拖鞋掉了下去,他兩隻腳踩在一隻鞋上,低頭看著左手手腕上那個已經變淺變淡的、幾乎考不出來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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