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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人小腿,也就在這個時候,其餘幾名守夜人能清晰看到坑內密密麻麻堆疊的屍體,全部在蠕動,有些逐漸站立起來,顫顫巍巍向四周挪步,巨大的埋屍坑,彷彿一朵枯萎的食人花,不斷向外開枝散葉。
幾名守夜人頭一次感到極度恐懼,慌忙掉頭逃竄,周圍駐紮的一營哨兵被驚醒,習慣性第一時間抓起刀斧,可當上百人聚攏一處,面對屍坑內那些殘屍甚至是骷髏,也不約而通渾身冰涼。
石家河鎮子裡,巡夜哨兵突然瞥見北方火光沖天,急忙衝到張剛玉軍帳中。
本就睡不安穩的張剛玉被瞬間驚醒,“怎麼了!”
哨兵答道:“天風軍又進攻石峁城了!北邊天空一片紅,看不清這回有多少人馬。”
張剛玉愕然了一陣,清醒幾分後,連忙道:“去,去騎兵營,讓王敦和齊無恙他們整備人馬,隨時準備殺過去。”
雙石防線,石峁城與石家河鎮互為犄角。
一處受圍攻,另一處會果斷伸以援手,若敵方本來就籌劃圍點打援,那麼嶽牧大人則會親自帶人襲取包抄敵方後路,以往都是這麼部署,也成功守住了整條東線。
畢竟言浮騎兵的坐騎,皆是西北良駒,身披精鑄鐵甲,裝備同樣精良,陷陣破敵全然不輸天風最悍勇的怯薛衛隊。
可就在張剛玉作出部署後,突然聽見鎮子西邊傳來奇異鼓聲,鼓面絕非牛皮,聲音空洞,好似喉嚨鳴音嘶吼,由慢及快,一次次響徹天際。
張剛玉心口一顫,天風軍不該莫名其妙出現在西邊。
隨著怪異鼓聲作響,張剛玉舊疾未愈便有些呼吸困難,心跳隨著擂鼓聲咚咚加速,胸腔中有股說不出的煩悶感來。
一旁的衛兵見將軍額頭大汗淋漓,急忙攙扶住張剛玉,“大人你沒事吧?”
張剛玉左掌緊腰間握刀柄,右手捂住胸口,臉上神情猙獰,牙齒間極力擠出七個字,“讓王敦……先去西邊。”
石家河鎮內,頓時兵馬調動不止,駐紮鎮子南面的幾個軍營,也都聞聲而動,隨時準備出擊。
“大人,西面有……有近千名咱們的人,都……都是死掉的弟兄,卻復活了!他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朝自己人撲過來,廝打啃咬。”
傳令官將西面的狀況,迅速回稟給了張剛玉,張剛玉臉色奇差無比,右手猛拔腰刀,“術士作惡,……啊,呼……”
張剛玉大口喘著氣,“立即讓……南面大軍出動,要快,不管多少惡鬼……殺……殺……”
傳令兵果斷聽命,心情沉重的來到鎮子南面。
這裡是石家河鎮守軍的七成家當,駐紮有五千人馬,既扼守著水源滄河,又隨時策應鎮子各處的巨石迷陣。
當這五千人稍作整齊佇列,衝出營地奔赴鎮子西邊,竟全然沒有覺察到,身後滄河水中發生了些異樣。
黑暗中,一匹渾身銀甲的戰馬突然出現。
馬匹胸前張貼了黃紙符籙,馬蹄踏在深達數丈的滄河水面,卻並未下沉,在濺起一團水花後,迅速抽蹄朝前邁去。
這匹戰馬後頭,緊緊跟有上千匹戰馬。
馬背上的騎兵,清一色銀盔銀甲,逆流狂奔衣裳卻皆不下沉,滄河上,瞬間擠滿了重甲御水騎兵,奮蹄揚威迸射起無盡水花。
由於是馬蹄踏在水面,不像踏在大地上時,會產生巨大震動,遠遠就能令對手察覺。
所以這支重甲御水騎兵的衝鋒,幾乎算是悄無聲息。
加之湍急的滄河水聲,與馬蹄踏水聲交織一處,十分難以分辨,所以五千名言浮戰士在趕赴小鎮西側的同時,也將後背悉數暴露向黑暗的滄河。
馬蹄登岸,赫然有聲。
再回過頭來的言浮戰士,不禁有些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