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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到了她眼中那片若有似無的輕煙薄霧。到底是什麼東西擋住了她的眼睛，又在某種程度上遮蔽了她的心智呢?
徐婉娘和桂枝離開後，黛麗絲察覺到了楚離桑的困惑，便嘆了口氣，道：&ldo;如你所見，姨娘有時記不住事。剛說的話，她會轉眼即忘，見過的人也是。&rdo;
楚離桑心裡一陣難受：&ldo;為什麼會這樣?姨娘這樣子……已經多久了?&rdo;
黛麗絲搖搖頭：&ldo;我也不知道多久了。我只知道，當年姨娘收留我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rdo;
&ldo;可她卻一直都能記得你，對嗎?&rdo;
黛麗絲眼中泛出了淚光，臉上卻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ldo;是的，她記得我，從收留我的那一天起，直到現在，她從來沒有忘記我。&rdo;
&ldo;她只問過一遍你的名字?&rdo;
黛麗絲點頭。
&ldo;可她卻問了我好多遍。&rdo;楚離桑苦笑。
&ldo;姨娘一定會記住你的。下次你來，她一定會認出你，相信我。&rdo;
&ldo;但願如此吧。&rdo;楚離桑勉強笑笑，&ldo;除了記不住眼前的事，姨娘是不是把過去的事也都忘了?&rdo;
&ldo;是的。她全部的記憶，都是從她丈夫開始的……&rdo;
&ldo;她丈夫?&rdo;
&ldo;一個以掘墓為生的男人。&rdo;黛麗絲苦笑，&ldo;一個遠遠配不上姨娘的男人。&rdo;
&ldo;姨娘怎麼會嫁給那樣的人?&rdo;楚離桑愕然。
&ldo;我當年也問過姨娘這個問題。&rdo;
&ldo;她怎麼說?&rdo;
&ldo;她說……她也不知道。&rdo;黛麗絲頓了頓，又道，&ldo;後來姨娘倒是跟我講了一些，她說她最早的記憶，是從一片墓地開始的……&rdo;
&ldo;墓地?&rdo;楚離桑頓覺毛骨悚然。
&ldo;是的。姨娘說，她人生中的第一個記憶，是她坐在一口棺材裡，而棺材就在深深的墓坑裡。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那兒，就彷彿她是從棺材裡面出生的一 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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