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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在南側,已然粉飾一新。韋氏一身鳳仙紫的紗袍,手臂間的披帛流光,雲鬢高挽,步搖墜玉,當先立在門後,靜靜候著。
沐公府當家大婦,此等風範,當真名不虛傳。
十幾年過去,昔年裴家絕美的小姐,如今卻顯得珠光暗淡,卻非得濃妝艷抹,彷彿藉此才能阻擋時光的流逝。裴氏悄悄伸手拉了下兒子郎忭,低聲道:&ldo;站直些,老爺最不喜憊懶之輩!&rdo;
父親五年不在府裡,裴氏一味驕縱,若非還有韋氏管著,只怕郎忭會更加紈絝。今日還好,裴氏一大早就看著兒子梳洗,給他準備著沙青色圓領薄衫,不許他像往日那般胡來。郎忭一臉不樂意,卻也無可奈何。好在小兒子郎恆還算知禮,老老實實站著,言語不多。
不多時,郎士新的馬車到了。
郎懷先從車裡鑽出來,沒理會下人蹲著,從馬車上一躍而下,轉過身,伸手扶著郎士新下來。
父子二人一齊轉身,一個紫袍,一個紅袍,面對家人,都露出了由衷的笑意。
沐公府下人全部行禮,齊聲道:&ldo;恭迎老爺、世子爺回府!&rdo;
兩廂走近,韋氏才帶著裴氏、郎忭躬身行李。郎懷趕忙彎下腰,道:&ldo;懷見過姨娘、二弟、三弟。&rdo;他抬起頭,絲毫不掩飾喜悅之情,對著韋氏道:&ldo;見過娘。&rdo;
韋氏沒理會他,側過身道:&ldo;方才宮裡的訊息已經傳回來,母親欣慰得很,直說不辱祖上英明。老爺是先去母親那裡看看?&rdo;
&ldo;這是自然。&rdo;郎士新沒太理會裴氏,和韋氏並肩而行,道:&ldo;五年未曾歸家,家中多虧有你。&rdo;
&ldo;老爺這是哪裡話?本就是妾身該做的。&rdo;韋氏一臉淡然,只是不由得看著郎懷左眉上的疤痕,難免流露出擔憂神色。
&ldo;娘,您別擔心,皮外傷。不過掛個疤,不打緊。&rdo;多年未見,但郎懷還是看穿了韋氏的擔憂,插嘴道。
&ldo;沒大沒小。&rdo;韋氏啐了一口,雖說心疼,還是放下心。不多時,走到老夫人居住的小跨院。
父子倆一同跪禮,老夫人腿腳不好,不太願意走動,倒是先讓郎懷過來。
&ldo;嗯,長高這麼多,不過太瘦了。&rdo;奶奶看孫子,本就心疼,何況經年未見?郎懷也不彆扭,就跪在一旁,仰著頭道:&ldo;孫兒飯量大呢,奶奶放心,不過幾個月就吃胖,到時候您別嫌棄。&rdo;
&ldo;這孩子。&rdo;韋氏搖搖頭,道:&ldo;今日就將晚膳傳到這裡,咱們一家人好生熱鬧熱鬧,母親您看如何?&rdo;
&ldo;嗯,多做幾道懷兒喜歡的,你派人去看著點兒。&rdo;老夫人拉著郎懷起身,比劃了比劃,道:&ldo;這孩子,倒和士新小時候像。&rdo;
一家人分了主次坐下用飯,郎懷是真心餓很了,連吃了四碗湯餅才緩過來,慢慢吃著菜。郎士新自然擺出一副家主模樣,甚有威儀。
郎忭心裡再不服氣,也得裝模作樣好生坐著。只是他素來憊懶,只一會兒就腰痠背痛起來,臉上漸漸有了不耐之色。郎士新看在眼裡,等晚膳過半,藉口罵道:&ldo;看看你的樣子,還不如恆兒!你還在這裡作甚?回去溫書去!&rdo;
郎忭如蒙大赦,告了罪後匆匆離開。溫書?別逗了,他立刻溜出府裡,聽說暗香樓的花魁,這幾日為兩月後的掛牌準備。哪怕是見不著人,好歹坐上去聽聽曲子也是好的。他也不顧宵禁,一溜煙往平康坊去了。
飯畢,老夫人面露疲乏,郎懷起頭告退,又特別靦腆從衣袋裡取出包香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