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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我沒有低頭去看地面的血跡,卻也知道,我的血正在一絲不留地滲進地底——那是鬼神在引導血誓。
等我最後一句話說完,耳邊忽然炸起一聲悶響:「誓成!」
鬼神共監!果然是鬼神共監。這道血誓怕是要跟我一生一世了。
我爺這才嘆息道:「好孩子,難為你了。將來有一天,你一定會明白爺爺的良苦用心。爺爺想告訴你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活著,好好的活著,為我吳家開枝散葉。如果……我是說如果……有可能話,要親手結束吳家的悲劇。」
「一代又一代的吳家人,都在替先祖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我祖、我父、我……雖然自以為吃透了篡命之術,卻都沒能改變吳家人的宿命。」
「記住,一定要找到那口棺材。」
「記住,一定要有了孩子,再去斬斷吳家的宿命。」
「動手——」
我爺最後說出來的兩個字幾乎是在怒吼。我下意識地上前一步,舉刀往他脖子上砍了下去。冰冷的刀鋒帶著風嘯聲貼近他後頸時,卻被我生生停了下來。羅剎的刀刃雖然割開了我爺的衣領,卻沒傷到他半分。
我雙手一鬆扔掉了羅剎,人也跟著跪了下來:「爺,我真做不到!我……」
「哎……」我爺低聲嘆息道,「還是棋差一招。」
我爺說道:「你知道篡命最為忌諱的是什麼嗎?就是種種你能想到,卻又無力改變的事情。我能想到你到了最後會不忍出手,可我一再地逼你又能如何?你不忍心下手,到了什麼時候都會如此。算啦!你走吧!」
我爺伸手拿出三枚鬼錢:「它是你的了。你出去之後,就封死密道,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我雙手去接鬼錢的當口,才在燭火的微光下看清了我爺的樣子。我爺的臉上只剩下了蠟黃色的面板,兩隻眼睛已經變成了一片灰白的顏色,就像變成了瞎子。
「爺……」我忍不住顫抖著手想要去摸摸我爺的臉,我爺卻說道:「傻孩子,我早就跟你說了,我是死人了,你怎麼就不相信呢?」
我爺雖然在說話,可是他的嘴唇卻一動沒動。說話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鬼魂。
「爺,你的眼睛怎麼了?」我看得出來,我爺應該已經離世很久了,可能我剛剛出師,他就已經不在人世了。可是他的眼睛怎麼會?
「我自己弄的。」我爺說道,「我得封閉七竅。人死之後進棺材,無非就是給鬼魂找個安身的地方。屍身易腐,人才想到了打棺材;如果屍身不壞,才是最好的棺材。我封閉了七竅,又服下了防腐的藥劑,就算給自己弄了個肉身棺材吧!你也不用想著給裝棺安葬了,就這樣吧!你走吧!」
我爺的話,明顯前後矛盾。他上一刻,還說要讓我斬了他的首級,下一刻,他就又說自己把自己弄成了肉身棺。
這肯定不對!
我沉聲道:「爺,你真在篡命?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我爺低聲道:「我在篡命不假。但是,我用的不是家傳的篡命術,而是我自己摸索出來的一點東西。吳家先人為了斬斷吳家宿命,進行了無數種嘗試,只要能想到,就必須有人去嘗試,哪怕那是異想天開,甚至荒誕不經的東西。我只不過是在進行一種猜測罷了!」
「吳家先祖的篡命手札,都是在自己臨死之前寫好了放在屍身之下,再由後人取來裝訂成冊。篡命手札在房樑上,你可以拿出來看看。但是我覺得那沒有什麼用處。」
我爺最後說道:「你出去吧!按我說的做,十年後,你再來開啟密室。如果,我足夠幸運,咱們爺倆兒還有相見的一天。如果……呵呵……我也錯了,那也就是塵歸塵土歸土罷了,你也不用難過。」
我爺這已經是第三次攆我走了,我只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