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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苗淡淡道:「太太莫非忘了昭烈皇后?」
竇氏啞然,她再想不到何苗會搬出這條古老的律法,其實與昭烈皇后本人並不相干,而是當今繼位之後,胡太后為表對先帝爺與昭烈皇后的尊崇,親自到奉先殿致禮,並從此規定,若原配早逝,繼室進門需對著元配的牌位執妾禮,以示家族和睦之意。
胡太后此舉自是為了幫兒子集聚人心,表示她們母子不敢忘本——胡太后本就是先皇后侍女出身,做小伏低慣了的,此舉對她不算難為。不過落實到民間卻有許多不易之處,誰家女兒不是花朵一般養大的,怎捨得她受此屈辱?
好在這只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民不舉官不究便罷了,竇氏再想不到會落在自己身上。
然而當著丈夫的面,她卻說不出半個不字,本指望女兒幫自己說幾句好話,妙容這笨丫頭卻只是一臉緊張地發呆,不知想些什麼。
竇氏只能萬般無奈地跪下,膝下連蒲團都未墊——何苗有意挫一挫她的銳氣,自然不會容她痛快。
這一跪便去了半個時辰,竇氏只覺兩條腿都快累斷了,再看何苗仍是不動如松,心下暗暗納罕:這死丫頭可真沉得住氣,也不怕流產囉。
好容易完成任務,竇氏又含悲忍恥地說了幾句恭維話,方才扎掙著起身,也不敢叫人來按摩——人都未散,怎麼好褪下衣裳?
她估摸著膝蓋已經腫透,針扎一般。
何苗到神龕前恭恭敬敬上了兩炷香,又在心裡默唸了一番對原主、對原主母親的祝福,方才轉身道:「父親,該您了。」
何晏山的城府究竟比竇氏深沉許多,而況他也不介意為亡妻上香——死人若有知,這些年早該來尋他,何以只能窩縮在這一方狹小天地裡?再說,縱使他對妙瑛不及妙容那樣疼愛,可到底還是將她養大成人,如今也平平安安出嫁,何晏山自認很對得起陳氏了。
不過在將滾燙的線香插入爐中時,那香灰彷彿抖動了一下,何晏山情不自禁起了點肌慄,汗毛倒豎。
忙扭頭向何苗笑道:「你是留下用膳,還是回宮與太子一起?爹只怕府裡招待不周。」
何苗倒是不急著吃,「女兒想看看從前閨房。」
竇氏面露尷尬,親事剛一做完,她就命人將妙瑛房裡的桌椅什物悉數搬出,另外佈置成一個小間,以供妙容刺繡習字歇憩之用。
這會子妙瑛突然提出要看,只怕會露餡。
竇氏忙向女兒打眼色,何妙容知趣地走上前來,「姐姐,我帶你去咱們從前踢毽子的地方瞧瞧吧,那兒長了棵老大的玉蘭樹,剛開出碗口大的花,別提有多漂亮了。」
何苗盈盈道:「怕是不及前兒那對翡翠鐲子漂亮。」
竇氏聽著納悶,「什麼翡翠?」
何妙容卻明白對方是在故意敲打自己,再不敢插手,茫茫躲到竇氏背後。
何苗嘆道:「就知道這府裡容不下我,人沒走茶已涼,罷了,橫豎都是些身外之物,我也懶得計較。」
竇氏剛鬆口氣,卻聽她話鋒一轉,「只是我母親留下的念想總得討回來,太太,您不會都私吞了吧?」
果然說起嫁妝,竇氏喉嚨一緊,雖然沒打算永久瞞天過海,可卻想不到何妙瑛這麼早就來發難——看來她在東宮已然站穩腳跟,有了靠山就是不同。
其實嫁妝的事竇氏倒不算自作主張,何晏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實也是知曉的,不過竇氏所言有理:陳家產業豐厚,外孫女出閣,怎麼著也得添些妝奩;倒是府裡得供給貴妃,又得支援二皇子,委實拿不出許多現銀來,再加上還有兩三個小的,若都用在妙瑛身上,後來的豈非一個賽一個窮酸?橫豎都是何家骨血,誰多誰少不是一樣麼。
只是誰料到陳家心硬如此,非但不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