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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酆理說:“我下午還有事,你在醫院休息還是……”
不等她說完,陳糯問:“和誰約會?”
酆理笑了:“小朋友。”
她看了看陳糯包著的傷口,皮外傷沾了水還是不好處理,醫生也叮囑要好好養著,平時倒是沒什麼問題。
陳糯音樂節還能帶傷上臺唱歌,比起有些歌手穿著露臍裝,她穿得算多的,一開始酆理以為她只是不喜歡穿布料少的,後來才發現這人純粹是為了遮住這一片傷。
酆理的俱樂部也有籤車手,商務方面有專門的經紀人負責。雖然和娛樂圈不沾邊,酆理也知道相關的安排,問:“你沒有助理嗎?公司對你是不是太不上心了?”
這點崔蔓半夜聊天和酆理解釋過,酆理清楚陳糯的性格。她討厭拘束,在亭臺間駐唱也拒絕過不少邀約,參加選秀沒走到最後一步,也有性格不圓滑的原因。
她要是徹底圓滑,也不是陳糯了。
“助理太煩了,我不需要,”陳糯很小就失去了父母,和奶奶相依為命,獨立得很早。就像小狗幼崽時期沒被過多撫摸,不會長成黏人的小狗,“收拾東西我一個人就可以,用不著找個人盯著我。”
酆理帶了一套新衣服放到一邊,“那你衣服也可以一個人換吧?”
陳糯看了酆理一眼:“你故意這麼問的?”
當事人聳聳肩,笑得唇角揚起,和過去如出一轍:“是啊,怕你讓我給你換衣服。”
“蜜蜜,你現在太熱情了。”
連故意的一聲蜜蜜都很像,陳糯別過臉,難掩眼眶的酸澀。
這些年她很少夢到酆理,但每一次夢到都很痛苦。
江梅花死了,二寶送走,她就算重生有了新家,仍然擺脫不了命運的折磨,孤獨像是寫在開篇,她註定要一個人。
陳糯:“別這麼喊我,你知道我是誰。”
四下無人,私立醫院的病房看上去更像酒店,剛才褚春曉過來還帶了一籃水果,酆理剝了個橘子,喊了一聲陳糯。
陳糯閉上眼:“這才是我。”
她真正的名字早就死在多年以前,卡車碾過,有人求愛的氣球變成了孔明燈散落高空。
當年聚在一起的人有人死了,有人散落在天涯海角,拼湊記憶回來的人也不復當年模樣。
時間實在太殘忍了。
酆理嘆了口氣:“崔蔓應該也知道吧?半夜她過來我和她聊了一會。”
陳糯剛才掛完水,現在手背還貼著止血貼,她伸手開啟酆理拿過來的衣服,發現標牌都沒拆,問:“新買的?”
酆理咬著橘子搖頭,聲音含糊:“褚春曉之前買的放在衣櫃裡,反正我的衣服你也能穿,湊合吧。”
她們早就不是需要固定時間上學的高中生,酆理回國也有要做的事,陳糯一樣也有,酆理問:“休息幾天?我聽崔蔓說你年底還要開演唱會?”
陳糯毫不避諱當著酆理的面換衣服,她個子中等,和崔蔓宛如成仙的天生細長骨架不同,肩膀窄腰更細,酆理以前隨便一勾就能把陳糯撈走。
江梅花新年給陳糯買衣服也要嘀咕,說蜜蜜像她那個死鬼爹,等酆理問哪裡像,江梅花也說不出來。過去多年,她早把那個男人忘了,反而因為酆理的一句問話哭了,正好老李過來,以為酆理鬧事,訓了她一句。
那是陳糯為數不多覺得酆理倒黴的瞬間,對方還在笑,咬了一口還在滴水的蘋果,哇了一聲:“蜜蜜,脆得嘞。”
怪腔怪調,讓人討厭,陳糯讓她滾,酆理還要堵住門說都是女的,沒什麼好看的。
陳糯狠心用門夾住她的手,酆理嗷嗷大叫,連說好幾句你真狠心。
她們再也沒有那樣的時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