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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友情最終戰勝了愛情的同時,夏天悄無聲息來臨了。
十九中其他人都放了暑假,只有十幾個優才生要留下來集中培訓。夏日炎炎,熱的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乾的。有好事的學生要試試室外溫度到底有多高,拿了個生雞蛋放在汽車蓋上,很快烤熟了。宿舍裡沒有空調,唐譯整日不是待在教室便是窩在圖書館。
這日成績單發下來了,唐譯先不看自己的,一見陳上&ldo;語文&rdo;那一欄醒目的紅色數字,露出&ldo;恨鐵不成鋼&rdo;的表情。陳上考前曾當眾誇下海口,說他這次要是不及格,就去男生宿舍裸奔,因此男生們一個勁的起鬨要他裸奔。唐譯暗罵他活該。
陳上氣得大罵語文老師,把成績單一揉,作勢要扔掉。唐譯搶過來,又細細看了一遍,有些驚訝地說:&ldo;你英語竟然考了101分。&rdo;陳上哼了一聲說:&ldo;那當然,外教可不是白請的。&rdo;說到這裡,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興高采烈拿過一張紙,把所有分數加起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剛剛好及格。他揮著成績單大聲說:&ldo;誰說我沒及格?平均分及格就是及格了!&rdo;
大家不服氣,七嘴八舌罵他耍賴。他笑嘻嘻的不說話,一副&ldo;你奈我何&rdo;的痞子樣兒,氣得眾人乾瞪眼。也有人站在他那邊說平均分及格了也算及格嘛。
哪知沒過幾天,學校bbs論壇上有人貼了一張 &ldo;裸奔&rdo;照。照片上只有一個光溜溜的背影,因為是夜裡,照的很模糊,看不清是誰。帖子隱去了姓名,底下的簽名則是&ldo;九月裡的驚鴻一瞥,為此我寧願不顧一切&rdo;,然後是省略號。據說陳上當時裸奔的時候,口裡翻來覆去唱的就是這句,因此被人拿來調侃。
某人見了這個帖子,大為震怒,當即就動用特權把發帖人的id封了。
這事成了優才班茶餘飯後的一個笑談,以至於後來大家互相打趣都問:&ldo;今天你裸奔了嗎?&rdo;陳上為此一整個暑假沒去學校找唐譯,兩人見面都是約在外面。
這日太陽剛下去,陳上坐在葡萄架下吃西瓜。陳母拿了一疊資料過來叫他簽字。陳上一手拿著西瓜,看也不看簽了,問是什麼。陳母說是自費出國留學合同。他臉色一變,當即把西瓜扔了,&ldo;媽,你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rdo;
陳母瞪了他一眼,&ldo;怎麼跟媽媽說話的?出國讀書是你爸的意思,總不能放任你在國內無所事事吧,出去吃吃苦也好。人家還沒決定要不要你呢,你以為這麼容易麼?這所學校十月份有一個考試,要考過了才能入讀呢。這兩個月你把英語好好補一補,考過了就去讀,沒過就回來。&rdo;
陳上覺得照自己這成績十有八九考不過,因此沒怎麼把這事放在心上。等到開了學,他把留學考試一事跟唐譯略微提了一提。唐譯見他自己不當一回事,她自然更不在意。兩人成日裡說生活無聊、日子過得太慢,長大了要怎樣怎樣,總覺得留學啊、畢業啊、分別啊,都是一些遙不可及的事,哪知道轉眼就天各一方。
陳上因為還沒成年,留學簽字一應手續都是陳母代辦,他根本就不清楚具體事宜。九月裡他去考了一次gre,成績慘不忍睹。唐譯拿著他gre的成績單,點著他額頭調侃道:&ldo;就你這破英語,還想出國?得了吧,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國內,中文字都不認識幾個。&rdo;陳上被她說的不好意思,伸手去撓她癢癢,唐譯笑得連聲討饒。
他跟學校請假去英國參加入學前的考試。唐譯有些緊張,&ldo;你這一去,不會不回來了吧?&rdo;他滿不在乎地說:&ldo;當然不會,考完就回來。我聽說英國一年到頭陰風濕霧,難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