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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步法讓他逞這一時之威,看他這樣用力,到底能踢得了多久?等他踢得累了、不能再逞能耐了,那時,任由如何對付都是不會吃虧的。再說,他這腿法雖不能以手擋擱,但終不如拳法一樣緊湊、精幹,只要看準他力盡收腿的當口出手,也不是隻能這等躲閃無功的。”
何三露出佩服之色,道:“大爺一身武功自非這些人可非,似大爺這等一眼就瞧出他們優劣之勢的,尋常之人又如何能比得了?”
眾賓客只見高高的擂臺上盡是催東望晃動不止的腿影,遠遠望去,似同一把把大剪刀一樣緊跟著李德尚的身形不停剪動著。看李德尚只在催東望重重疊疊的腿影中搖來晃去,竟完全沒了一絲反擊之勢。看看李德尚被催東望凌厲的腿法逼近了臺沿再無退避之地時,眾賓客無不為李德尚憋了一口氣、捏了一把汗。
驀地,擂臺上漫天腿影頓時消失不見了,李德尚立在近臺沿二尺開外,碩長的身形微微晃了晃,似要從擂臺上跌落下來一樣,卻只是晃了晃,又穩穩立住了。再看那催東望右腳踮在臺上,雙手緊緊用力捧著腿彎處,腰身都站不直了。
擂臺上比武一停,看臺上的銅鑼聲跟著哐當響起。李德尚上臺時一樣溫文爾雅的抱著雙拳對催東望道:“催局主,承讓了。”
催東望鬆了捧在腿彎處的雙手向李德尚還禮,雙拳還沒抱攏,腳底下一個立足不穩,身子竟往一邊倒去,虧得李德尚一步上前伸手扶住。
臺下所有人都看出是李德尚勝了催東望,但李德尚到底是如何敗中取勝的,卻是誰也沒有看得清楚。
何三看了看擂臺上情形,一臉的納悶兒,又再看了看旁邊的彭國棟,他看得出,彭國棟也是同自己一樣納悶兒不解的。
如君輕輕搖著無塵的手臂,道:“師傅,是二叔勝了嗎?”
無塵微微念道:“春秋筆!”神色間似有些驚異,又似沒聽到如君的話。
“第二場,飛龍鏢局李德尚局主勝出!”賀國正的聲音又從眾賓客的喧譁聲中高高響起:“明日,將由山東五虎寨的彭國棟局主對杭城飛龍鏢局的李德尚局主!”
眾賓客喧譁聲更甚了。
是夜,廣場上賓客似乎比白天更多了一些,大傢俱無睡意,十多個大火堆邊上都層層疊疊圍坐滿了人,眾人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論說著白日裡發生的一切:
“唉!我就說事事難料嘛……”
“這有什麼難料的?你說難料,只不過你自己沒料到罷了!”
“看你說得出氣兒一樣輕鬆,你就料到李德福會跟天殘教勾結麼?你就料到他會在他五十大壽的壽辰上被他的管家出賣麼?嘿嘿,這些,就連他自己也是沒有料到的,你又怎麼料得到?”
“若我說,你看他又是當了天下英雄的面收什麼邊將軍的兒子做義子,又是要領著中原各大鏢局來結盟,這一切偏都在他五十大壽上才冒出來……也不說別的,俗話說得好:‘山雨欲來風滿樓’,就算這還沒下雨,單憑這些徵兆,也算該是陣風兒了吧?”
“這都過了的事情了,就算爭了個贏,也顯不出什麼能耐。大家若是真能料,就來料料這還沒結果的事兒,若是真料得準了,嘿嘿,那才叫能耐!”
“料啥沒結果的事兒?你倒說說,還有啥好料的?”
“嘿!大家都在心中想的唄!這還用問?就說說明日這場比武,到最後,那中原七十三家鏢局的總局主到底該是誰來得!”
“對,就說說這個!這個聽著更來勁兒。”
“這個——難說!”
“這有什麼難說的?我看,憑武功,怕是五虎寨的彭大寨主強出一些。若論德行,平日裡也不知道,只今天看來,李二爺卻是個知書達理的斯文君子,這可是咱們一般的武林中人沒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