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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大概是灌了一腔水泥，一點一點幹了，硬了，刺得難受，又沉得憋悶。

李珍檬不想和那些人坐在一起，也不想回到教室‐‐那教室門上掛著&ldo;18班&rdo;的牌子，太刺眼。

她也聽得出來，班上同學的祝賀和稱讚都是真的；但那些話越是真，在她聽來就越是扎心。

‐‐她和他們不一樣，她不想在這裡。

李珍檬吸了一口氣，擦擦鼻子。

樓梯口傳來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下意識地收斂了坐姿，然後看到一個淺灰色的身影走了上來。

他一直走到樓梯拐角，停下了。

&ldo;怎麼了李珍檬，&rdo;代課班主任說，&ldo;為什麼突然跑了？跑了也不打聲招呼？&rdo;

何止跑了不打招呼……現在當面也不打招呼。李珍檬轉過頭去不看他。

&ldo;沒拿第一名，不高興了？&rdo;林落焰說。

&ldo;沒能氣死她，反而自己憋了一肚子火？&rdo;

&ldo;還以為和初中時候一樣，贏個比賽易如反掌，沒想到初中的老本不夠吃‐‐&rdo;

&ldo;別說了！&rdo;李珍檬猛地大吼。

樓梯間裡一靜。

李珍檬緩了口氣，低下頭：&ldo;……我不舒服，請假。&rdo;

林落焰站在原地，臉色如常，似乎並沒有因為被吼而生氣。

&ldo;既然不舒服，那好好休息吧，&rdo;他說，&ldo;輸了一場沒什麼大不了的，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你也沒輸，你還是亞軍，亞軍怎麼能叫輸？&rdo;

李珍檬不說話。

林落焰看了她一眼：&ldo;你先回去吧，明天早點過來，記得還有比賽‐‐&rdo;

&ldo;我不跑了！&rdo;

擲地有聲的四個字，迴音沿著樓梯一階一階地落下去。

&ldo;明天還有比賽，&rdo;林落焰重複道，&ldo;班級的比賽，你也有一份責任。&rdo;

李珍檬&ldo;騰&rdo;地一下站了起來。

&ldo;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18班的人，我有什麼責任！&rdo;她看著他說，&ldo;要不是我報了什麼倒黴體育生，我怎麼會到這裡來！&rdo;

她停了停：&ldo;……要不是來了這裡，我怎麼會和那種人較勁……我怎麼會輸給她！&rdo;

對面的人神色一動，似乎有話想說。

李珍檬趁著火氣，只覺得一肚子的話像山體滑坡，止也止不住：&ldo;這班也就活了一年，明年就散了！你看全班有幾個人是真心把這班當集體的？你一個實習老師，可能連一年都待不到，又管什麼閒事？你是在拿我們刷績效嗎！&rdo;

這話一出口，林落焰就皺了眉。他眼色深沉地望著她，樓梯間裡看太暗，不出他的喜怒。

李珍檬有些心虛，話一說完她就後悔了。但這些句子已經出口，追不回來。

&ldo;……我回家了，&rdo;李珍檬說，&ldo;對不起……&rdo;

沒人應她。她低了頭，啞著嗓子加了句&ldo;林老師再見&rdo;，便飛快地挪著小步走下樓梯。

&ldo;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