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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姜禹,紀衡沒怎麼跟其他同性住過一間房,他跟劉承也從小玩到大也很少住到一起,感情再好也不行,校隊外出打比賽的時候幾個人被安排到住酒店,難免要跟別人住的,紀衡受不了,會單獨另開一間,帶他們的老師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隊裡的人知道他這個與眾不同的癖好以後還會跟他打趣,說是不是跟他們住一起就像他們看女孩兒似的。隊裡人以韓力為首,打著幌子說紀衡嬌氣,大老爺們有什麼不能睡一起的。
紀衡從來不接這話,不想惹事兒就笑笑過去,這玩笑話聽著就惡臭,他不想理。
早些時候紀衡還不知道自己的取向,但本能不習慣跟男生住一塊兒,跟姜禹好上以後就更沒這個可能了,表舅不是外人,那也沒怎麼見過,彼此也不熟悉,白天面對長輩時的那種尷尬感又冒出來。
也不是彆扭,就是不太自在,私人領域裡除了姜禹不能有別人,他不怎麼舒服。就是表舅也不行,尤其這表舅還自帶一種領導氣息,儒雅有風度,但別人在他面前就很被動,相處再愉悅也全是他在主導。
紀衡在心裡倒騰半天,還很禮貌地沒有表現出來,白天爬山那事兒他就已經自我批評了,做得不合適。
但他沒表現出來,只是在人際場上混那麼多年的表舅心裡門清。
在表舅面前,紀衡有多少心事兒都藏不住,畢竟年齡小沒有經驗。
唐弋清給了他一個安撫性的笑,拎著自己外套,指了指旁邊,說:「我睡覺說夢話,再吵到你。」
看這樣子是打算去隔壁睡。
表舅這樣說紀衡還挺驚訝,連忙站起來。他沒這樣想,雖然不習慣但並不嬌貴,湊合著也能睡,真讓表舅睡到另一個房間他心裡過不去。
「沒事兒舅舅,」紀衡趕緊否認,「我睡得死,吵不醒。」
傻孩子不太會說話,說完後知後覺也沒法再找補,紀衡臉窘著,表決心一樣看向唐弋清。
唐弋清輕輕擺擺手,出聲自威:「睡吧,年輕人別熬夜。」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才有些長輩的姿態,紀衡也沒法再說什麼,亂線在腦子裡纏成一團,懵著腦袋看著表舅進了隔壁房間。紀衡關上門,看到那張床,突然想起跟姜禹出去住的時候了。
他們沒訂過兩間房,也沒訂過兩張床。
這裡酒店隔音一般,紀衡都能聽到左右兩邊說話時的聲音,但聽不太清晰,模模糊糊有個聲。
紀衡把手插進自己的頭髮裡,往後撥弄一下,甩了甩頭。
感覺有什麼事兒不太對,但又滑溜溜的,他抓不住,還沒想明白姜禹就給他打了個電話。
紀衡接通,跑向外面陽臺的同時興奮地喊道:「阿禹,你還沒睡。」
姜禹這時從警局回來沒多久,奶奶留了飯,他吃飯上來沒立刻洗澡,在房間裡站了一會兒,腦子裡什麼也沒想,純粹放空,放空之後想到了紀衡。
姜禹很少會這樣想起紀衡,他是個原因導曏者,相信事情發生總得有個原因,因此他很長一段時間裡想起紀衡純粹有事兒要說,像這樣冷不丁給紀衡打個電話,然後什麼也不說的情況很少見。
他現在就是覺得,在這個完全屬於黑夜的時間,他突然想聽聽紀衡的聲音了,紀衡一出聲,就給人暴雨過後頓時萬裡晴空的感覺。
姜禹聽著他的聲音,輕輕嗯了一聲。
語調微微上揚。
今天兩個人都沒說幾句話,各忙各的,他一直忙著配合警察調查,沒顧上看手機,紀衡則是在山裡跑了一天,訊號都是斷斷續續的,訊息要麼發不出去,要麼耗時間。
短暫安靜後紀衡又笑著說:「我原本是跟表舅住的,剛才他去隔壁找他朋友了。」
他趴在欄杆上,歪頭看到隔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