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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說服身邊同僚。顧朝歌從未見過七八個大夫匯聚一堂,齊齊診病的盛況,她站在門檻前,驚呆了。
這群平均年紀在四十以上的老大夫們聽見門響,回頭看一個小姑娘揹著大箱子,傻呆呆地站在門口,不由得皺了皺眉:“你是何人?不知道這是伊崔先生的居所嗎?”
盛三一看顧朝歌的反應,就知道她被這陣仗嚇壞了。他只有無奈地上前解釋:“這位顧姑娘也是大夫,請來給公子瞧病的。”
此話一出,房間裡頓時炸了鍋,捋鬍子的大夫開始吹鬍子瞪眼:“怎麼,一個小丫頭也來出診,這是瞧不起老夫嗎?”
抄手的則把手往後一背,重重一哼:“黃毛丫頭頂什麼用,就按我的方子吃,沒錯!”
滔滔不絕說服人的停下來,也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按我的才對,你們的方子都不頂用,人家請個小丫頭來,笑話我們呢!”
“諸位大夫不能安靜些麼?”
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聽起來有氣無力,說的話卻很有效果,在場的郎中們全都閉了嘴。但是心中不甘,仍然不拿正眼去看顧朝歌。
“盛三,把她帶進來。”
話音剛落馬上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顧朝歌凝神聽著咳嗽的聲音,心裡想的是,聽聲音他咳起來有些痰涎,而且說話的時候氣不足,不知道有沒有胸悶的症狀?
未見其人,只聞齊聲,便可以初步判別一些症狀,她腦子裡頭正在琢磨這些,沒有留心前面高高的門檻。於是她一腳沒踩穩,被門開一絆,盛三看著她在前面歪歪扭扭,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聽見重重的“撲通”一聲,於是他眼前的顧姑娘不見了,往下一看,正倒在地上,臉朝下,成八爪形。
鬨堂大笑。
顧朝歌在同行老頭毫無風度的嘲笑下,尷尬萬分地站起來,先前那個捋鬍子的看不下去,好心上來拉了她一把,幫她把礙事的竹箱籠卸下來。
“小姑娘,大夫這行不是鬧著玩的,沒兩把刷子別出來……”丟人現眼。鬍子大夫本來想這麼說,不過看小姑娘紅著臉恨不得鑽進地縫的樣子,他就沒忍心。
“謝謝先生。”顧朝歌細聲細氣地和他道謝,頭快要埋進脖子裡。
“顧大夫你小心些啊,摔著沒有?”盛三無奈地嘆口氣,走到前面幫她拿東西和領路。
“還好,沒事。”顧朝歌撲騰了一下身上的灰,擦了擦臉,臉頰微微有些疼,可能是不小心蹭到地上所致。她感覺應該只破了一點皮,回去清理一下便好。
她隨盛三進了內室,繞過屏風,看見坐在窗前的伊崔。
他的前面是一張案几,案几上的青瓷瓶插著幾支玉蘭,但是滿屋子的藥味完全將玉蘭的香氣淹沒。
案几上滿是寫得密密麻麻的文書,伊崔提筆寫一會就要咳幾聲,瘦弱的身軀包裹在寬大的衣袍裡,好像隨時會倒下一樣。
“公子。”盛三開口,伊崔並沒有馬上回頭,他繼續寫了兩行,凝神細思片刻,然後蓋了印——當然是他們自己刻的印。
然後方才回頭,看向顧朝歌。
他的臉色比一個半月前顧朝歌見到的時候更糟糕。
面白如紙,,眼底泛青,毫無血色。
他又忍不住咳了兩下,然後才抬頭對她微微笑了一下:“來了?”
本來顧朝歌還有點計較他不和自己商量,就把她留在來安村,而且後來也不來接她的無情舉動。不過看見他如此勉強的一笑,顧朝歌什麼怨氣都沒有了。
“我、我現在就給你瞧瞧。”她慌慌張張搬了個墩子過去坐下,突然想起之前伊崔不讓她號脈的事情,動作頓時僵住,遲疑地看向他:“這次可以給你號脈吧?”
伊崔覺得很好笑。
這麼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