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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秦元封有些不好意思,「不去拜見老相國嗎?」
門子道:「老大人吩咐過,今日公子過府時,讓我們直接去通知少爺。老大人說,年輕人自行相處便好,他不管,底下人也別盯著。」
秦元封一聽這話,頓時心生感慨,老相國真與尋常家翁不同,在家時他與胡兄看個戲本子都要躲著人。
臨水小榭,轉眼而至,門子停下腳步說道:「少爺不讓下人過去。」
「這裡就行。」秦元封打量一番小謝,邁步走上了竹橋。竹橋吱呀作響,他心裡卻生出疑惑,水邊這麼潮濕如何能做書房?
太平縣地處東南,春夏多雨,縣裡藏書的人家都要趁秋高氣爽的時節曬書晾字,書房選址更是乾燥為宜。
秦元封正思索著不能常理的地方,入眼卻見憑欄而立的公子,眉目不清,風動青衫白簡。
「秦兄來得正好,湖中紅鯉魚出來了。」
秦元封一愣,聽到這話又快步向前,與他並肩立在欄邊,低頭看向平靜的湖水。
湖中鯉魚精氣得想跳水湖面,濺鄭照一尾水,然而它只能在湖裡搖擺著遊,邊遊邊聽他們拿自己做談資寒暄。腰都快扭斷了,也得做出一幅紅鯉戲水圖。
直到鯉魚精遊得眼冒金星,岸上的人才離開湖邊。
小榭裡,鄭照看了一眼雲窗外的煙水,起身走到案邊點燃香爐。焚檀的香氣混著木頭燃燒的味道,燻人也燻妖怪。妖怪受城隍陰司轄制,不能隨意對凡人施用法術,但柳宅平日裡妖怪們法術用得肆意,如今有秦元封在,他反而安心的做些自己的事。
秦元封聞到這味道,不適的皺了皺鼻子,他抬起頭看見鄭照,卻莫名決定閉上嘴。
鄭照用手撥了下青煙,隨口說道:「我在京中時便聽過尊祖父的事,卻不大清楚原委,不知秦兄能否與我細說?」
這話雖未說明,但秦元封也知道他問的是什麼,笑著說道:「也不是什麼需要避諱的事,鄭兄不必這麼小心,縣裡哪個沒就這事議論過幾句。」
「自前朝起我家就是南郡富戶,《地方誌》上記得南民富而庶就指的我家。奈何曾祖好賭又不善經營,金銀去如流水,酒醉後在局中押上了全部家產。票號來收帳時,家中無餘資,竟然到了賣祖產的地步。幸而祖父在縣學進學,一紙訴狀告了票號,才保住祠堂周圍祖田。而後祖父棄儒從商,走南闖北,重振家業。如今秦家雖大不如前,但更知艱辛。」
鄭照安靜的聽著,這就是柳三娘所說的過去,她得到了秦家的萬貫家產,顯然錢財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東西沒有得到,那應該是秦家祠堂周圍祖田。幾畝田不可能是她想要的,看來這田裡另有名堂。
「兄長!」水榭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冒失少女闖了進來。
柳三娘身穿鵝黃薄衫,肩上搭著褐色枝葉紋薄紗,烏黑濃密的髮髻有些散亂,弄得金釵鬆弛,額頭上薄薄一層戲汗。她看見屋裡的秦元封,杏眼圓瞪,驚訝又好奇的樣子。
「這是秦兄。」鄭照道。
秦元封看著少女竟然愣住了,有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著不是因為少女的美貌,而是因為她是待字閨中的相國千金。按理來說,他是不可能見到少女的,可偏偏這麼巧就見到了,感覺說什麼話都是唐突。
他抿了下嘴巴,準備說些什麼。
柳三娘站在水榭門口,未等秦元封開口說話,跺了下腳就跑了。
鄭照看著這場戲,覺得有些浮誇造作,他嘆了口氣,回頭看向秦元封,卻見秦元封仍望著柳三娘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