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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意歡下意識地癟嘴,李君赫抬手揉她的面頰,觸感柔嫩,「我認為有些話不需明說你能知道,你是太子妃,這不明顯麼?」
宋意歡愣住,瞧著眼前的太子。
停頓片刻,太子從浴桶內撐起身,不經意間她瞥見那物,連忙避開眼目,可他已走向不遠處的戲蝶屏風內。
還未靜下心,只聽太子道:「過來更衣。」
宋意歡聽了話語,這才離了浴水,拿起桌几上的白色裡衣披上,便走向屏風。
太子已將衣袍穿上,但掩不住的是身形的高大,宋意歡站在他跟前,伸手繫著他的衣帶,腦子裡還想著剛剛的話,又抬眸瞧他的神色。
宋意歡忽然細聲說道:「那意歡心裡也有殿下。」
只見身前的男人鳳眸微低,平淡地應了一聲嗯,也不知在想什麼。
洗梳之後,宮女入房伺候,那張白巾帕被柳薇交給驗喜女官瞧過,便拿下去了。
方才沐浴用過的水被收拾乾淨,只留下地面一圈水漬,宮女候在房門旁。
宋意歡的衣裳穿戴整齊,長發微濕,挽成髮髻的她顯得美韻端莊不少。
太子正坐於她身前,神色淡然,畫過她的柳眉,將黛筆放在臺上,隨後讓黎術備好午膳。
二人於外殿共用,食不言語,太子本就寡言,宋意歡也不知說什麼好,總之忍不住看他幾眼。
因有些酸累,宋意歡便靠在美人榻上歇息,看著坐在桌案前的太子,似乎是在擺弄琴譜。
宋意歡輕輕打哈欠,慵懶地與他詢問謝七在東宮的事。
雨後暖陽透過敞著的窗牗,映在太子的面容上,此刻竟顯得有些柔和,他平淡回道:「你若想見,過兩日讓黎術帶過來。」
宋意歡點點頭,腦袋倚著錦枕,看著他莫名地舒心,寢宮內安靜,不過一會兒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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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便是去到帝後的寢宮行禮,二老同住永安宮,不必分兩處跑,再往上無皇太后,這禮節就輕便得多。
在換上朝服,梳妝之後,宋意歡便隨太子一同乘輦去往永安宮,途中凡有宮人撞見皆躬身施禮。
永安宮地界寬曠,庭院中還修建著高高的涼閣,共賞月乘涼用,遊廊曲折。
太子幼年時曾住於永安宮,不過年十歲便被皇帝趕去東宮居住,由陳太傅管教,還說讓他學習自立自主,便鮮少與母親獨處了。
宋意歡走在太子身旁,他那模樣依舊是故作羸弱,他完全可以稱病不必陪她來的。
一同入了寢殿,越過金色幃簾,裡頭羅漢榻上正坐著帝後,錦宓公主也在,言語笑談,見二人走來便停了話語。
李錦宓尚且與皇后同住,不過沒兩個月她便得搬出去設封府邸了。
二人上前行跪拜禮節,這三拜九叩之後,宮人將茶水遞給宋意歡,她敬茶道:「兒媳恭請父皇聖安,母后金安。」
昨日驗喜女官見過白巾帕,隨後便來到永安宮把事說了,皇后不是個刻薄的人,只要這二人好好過,早日懷上太孫,對宋意歡也沒過多的要求。
帝後接過茶飲下後,皇后便賞賜宋意歡一套玉鐲耳飾,以表對她的喜愛。
宋意歡忙叩首謝禮,隨後便賜了二人座,細細聽著皇后的話語,「太子毒疾在身,時常手足無力,重咳不停,往後交與你照顧,定要好生以待,處處留心些。」
宋意歡點點頭,這些都不是問題,太子哪怕是瘸了她也不敢不好生以待啊。
跪拜長輩的禮節行完,皇帝言語較少,瞧著二人相處還算和諧,便放下心來,閒談不久,就讓子女退下。
如今太子已成婚,也算了去一樁心事,等太子妃能誕下子嗣,他差不多可以考慮退位與皇后安享太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