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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渝言癟了癟嘴,瞥了一眼宋意歡的背影,輕輕道:「宋姑娘對我怎麼如此冷淡,都不理我…」
穆奕哧了一聲,「不必在意她,還真是擾了我的興致。」
……
與此同時,遠處的街道口停著一輛裝潢華貴的馬車,安靜沉穩,不驚擾任何人。
車廂內寬敞,衣著淡金華服的男子,眸色深沉,透過半掩的車窗,凝視著方才發生的一切。
而後他靠於廂壁,單手搭在桌几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桌面,顯得有些不耐煩。
馬車緩緩行駛,離開了街道口,悄無聲息。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什麼時候來找孤,孤不香嗎?
第5章 研墨
十一月十三,寒風凜冽。
傳言宋初堯獄中受鞭刑,傷痕累累,閒雜人等不得探望,宋府上下皆人心惶惶。
隔日當晚宋府側門處,一輛馬車冒著霜雪直奔城南青鳴坊,無人可知。
盛京城冷寂寒涼,地界一望無際。
……
夜色昏暗,別院寂靜,只有沙沙的落雪聲,萬物沉睡,雲霧深沉。
一小廝抬手提燈,行在曲廊之中,寒風吹得手中燈籠搖曳,幾次險似熄滅。
在他身後跟著個身披白絨斗篷的女子,二人步伐平緩,她攏了下衣領,沿途的微光掠過面龐,芳容柔媚,櫻唇欲滴。
宋意歡低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什麼,風吹得她胸前的捲髮微亂,就連手也冰涼著。
直到越過拐角,小廝在一間雅閣前停下,裡頭燈火闌珊,他推開花紋扇門,對身後的人恭敬地道聲請字。
宋意歡停頓片刻,最終她還是不得不選擇了這一步,輕抬繡鞋走入雅閣。
此間有內外兩室,外間候著婢女,上前來將宋意歡的斗篷摘去,裡頭一襲淡粉白衣,搭織錦馬面裙,襯得身姿窈窕,端正雅緻。
房內設有炭爐,暖和自在,宋意歡深吸一口氣,緩緩繞過垂墜著的檀色幃幔,進了裡間。
左側立著一座嵌玉屏風,青紋案几上擺放筆墨紙硯,陳鋪的宣紙上有墨筆在滑動,一勾一勒皆乾淨利落,拈筆的手指修長好看。
宋意歡停在屏風前,見案几上之人,心緒微亂,這一回沒有什麼猛禽在,她卻仍是忐忑不安。
只見太子面容清雋,正襟危坐於榆木椅上,他輕瞥一眼來人,墨色筆尖微頓。
宋意歡福身行禮,輕輕道:「太子殿下金安。」
父親獄中病重,她只能借著夜色前來。
太子視線落於文書,似乎早有預料她會來,只是淡淡道:「過來研墨。」
他衣袍扣得整潔,一絲不苟,端正沉雅,無意間流露著拒人千里的疏離感。
宋意歡緩緩走過去,侷促不安地停在太子身旁,還是有點怯場。
案上硯臺的墨半乾,幾滴清水入硯,她攬袖捏著墨條,謹慎地重按輕推,低眸不敢看他寫的內容。
太子似乎並沒有在意她的存在,專於筆下之事,房間內安靜得只有研墨聲。
不知過了多久,硯臺墨水漸成,宋意歡放置好墨條,太子提筆蘸墨,忽然道:「想好了麼?孤要的。」
他沒有抬眸看她,宋意歡一頓,知曉是他在提那日的事,如今的她別無選擇。
與其腆著臉去求衛國公府,不如求取太子庇護宋家,為的家人安在,也為的自己。
太子乃為東宮之主,國之儲君,她若是有朝一日借太子翻身,衛國公府欠她的,便要一一找回來,有德報德,有怨報怨。
前世種種,她明瞭不爭不搶,什麼都不會留給她,往後拋去這膽小怯懦性子,她想成為人上人。
宋意歡心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