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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代政治變態,中國被扭曲了。凡是有良知的中國人都會為老一輩抱不平。”
“你的音樂天才在中國發揮得了嗎?你連考上音樂學院也被拉下來。我瞭解中國國情、階級鬥爭。。。。。。真不可思議,你為什麼還留戀。。。。。。”
“庫克,當時講階級鬥爭,受害人不單單我梅芬一個。。。。。。”
“夠了吧夠了吧!”庫克打斷梅芬的話。“我理解你,民族自尊驅使,美德!要是換上我,*遭到這麼大的傷害,我就受不了。對不起,我又觸動到你的創傷。”
“不要緊,往事如煙雲。”
“往事如煙雲?你忘得了那時期的點點滴滴?你離開中國不可能說你毫無苦衷。”
梅芬被問得沉默了。往事真的如煙雲般剛剛出現即又散得無影無足蹤?天哪,那殘酷的年代,一個黃花姑娘,帶著尖尖的無常高帽,敲著銅鑼走街過巷。。。。。。一對夢魂鴛鴦被棒打。。。。。。那年代可不是一場惡夢啊!即使是一場惡夢一旦回思也還會驚悸。“四人幫”倒了,她以為可以新生了。她報考了音樂學院,然而魔術團黨委不批,因為那屈死的養父還未得到昭雪。撥亂反正有過程,要時間。可年齡大了,在等就超齡了,她心冷了。她最後的一線希望是古曉雲,只要古曉雲一出獄,就和曉雲結婚,夫妻倆恩恩愛愛,只求溫飽過日子。她以為“四人幫”倒了,曉雲會出獄。可是她萬想不到,在獄中關了三年遲遲未判的古曉雲,竟會在“四人幫”倒後一年多,法院反而倒打一耙:汙衊*是修正主義,書寫反動小說,攻擊無產階級*,被判十五年。她差點瘋了。她以妻子的名譽為古曉雲層層申訴最高法院,省高階法院,中級法院,她不斷申訴,可是淼淼茫茫。七九年,當地法院給她答覆是“證據確鑿。維持原判。”她絕望了。她清楚一點,那些靠*起家的還是玉冠莽袍,到處一樣,古曉雲哪能重見天日。。。。。。這時,從未見過面的生父回鄉。幾經周折隨父來到美國。往事並非煙雲而是不堪回首。
她端起酒杯,仰首一飲而盡。一杯酒,不算烈酒,卻也含低度酒精,此刻,她竟忘了自己是忌酒的。
羅賓&;#8226;庫克又為梅芬的杯上添了小許:“不要緊,傷不了嗓子。”
梅芬把酒杯挪了位,表示不能再喝。羅賓&;#8226;庫克讚許地點了點頭,拿起刀具,切下一隻鴨腿遞給梅芬,自己切下另一隻。
“梅小姐,你回國後,如果曉雲出獄,你倆就結婚?”
梅芬情緒又高昂起來,她抿嘴一笑,點了點頭。
“曉雲能同意移居美國嗎?”
“願望是這樣。我不敢斷定曉雲這種人是否不再留念中國。”
“梅小姐,以你的魅力,十個男子有五雙會被你征服。我想,曉雲會隨你來美國。”
“謝謝你的安慰!”
“梅伯對你中國之行抱什麼態度?”
“父親同意我回國。”梅芬道。
“是這樣。梅伯同意你回國,是考慮只有讓你回去看看,看到了黃河心才死。”梅文泰昨天對他說過:我女兒不會愛上你的,她心是屬於曉雲的,就現在來說是這樣,將來我不敢擔保。也許她要到了中國見到黃河心才死。
“我有信心。”梅芬很自信地道。
“我的上帝。”羅賓&;#8226;庫克沉痛地說“如果曉雲只是普通思想問題僅僅是反對反對*出獄是不成問題,如果是政見不同,並且有所表示,那可是真要在獄中呆上十五年。。。。。。”
羅賓&;#8226;庫克這席話,對梅芬帶來很大的震動。十五年,漫長的十五年,真要是在獄中度過這漫長的十五年。。。。。。她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