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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得知擊鼓鳴冤的不是別人,正是淳王的準王妃,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審訊當天,榆陽候府闔府上下除了於明浩,其他人都被押到了堂上,女眷們跪了一地,榆陽候因為畢竟還擔著個侯爺的名號,又稱病無法站立,於是京兆尹只好賜他一把椅子。
唐宴是陪著於晚棠一道來的,兩人拒絕了入座,而是筆挺得並肩站在堂下。
&ldo;榆陽候,你說說看吧,為何拒不歸還雲氏當年的嫁妝?&rdo;京兆尹見眾人到齊,方開始審理。
榆陽候聽到自己被點到名字,斜眼看了看於晚棠,見對方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心裡大為光火。若說最開始他的確是想裝病糊弄過去的,奈何這件事鬧得太大,倒見他真的有了些病氣。
&ldo;大人,本侯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啊,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向來不是我掌管。&rdo;榆陽候倒是把自己摘了個乾淨。
&ldo;侯爺的意思是,這全都要怪侯夫人了?&rdo;京兆尹接著問道,話語間已經對這個榆陽候有了鄙夷。
聞言,榆陽候並不做聲,而是轉開了身體,不去看跪在地上的蔣氏。
蔣氏此刻在心裡已經將這個男人淬了個狗血淋頭,開口時也帶了哭腔,&ldo;大人,我們候府上上下下十幾口人也要生活也要吃飯啊,公中沒有銀子進帳,我也是沒辦法才動了姐姐留下的嫁妝。&rdo;
第47章 對簿公堂
於晚棠站在一邊,有些聽不下去,朝著京兆尹的方向點了點頭,繼而轉向蔣氏開口道,&ldo;夫人,據我所知候府雖然沒落了,但是排場從來沒有小過,光是於晚秋和於晚清兩人的首飾就不知道在奇蓮齋訂過多少套了。若真是有心歸還,或帶著愧疚之心,斷然不會這樣大手大腳。&rdo;
蔣氏最是不喜於晚棠,特別是如今的她像變了個人一般,褪去了從前的唯唯諾諾,竟敢對自己頤指氣使起來,她咽不下這口氣,&ldo;於晚棠我養你這麼多年,你不說感激就罷了,居然還反咬一口,當真是個白眼狼,不知孝字如何寫了麼?我告訴你,我們從來沒有訂過什麼奇蓮齋的首飾,你不要在這裡含血噴人,混淆大人的視聽。&rdo;
面對此時此刻還在張牙舞爪的蔣氏,於晚棠也只剩下了蔑視,看樣子她也不過是個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卻不自知的傻缺。今天這一場審訊下來,明眼人都看得出,榆陽候一心想要把她推出去當擋箭牌,絲毫沒有顧忌半點多年夫妻的情分。
&ldo;我是不是含血噴人,叫來奇蓮齋的掌櫃當場對對帳不就知道了?&rdo;
眼見於晚棠不似說說,蔣氏也有點心虛了,只是平日裡她可嘴硬得很,到了此刻也絲毫不想著收斂,&ldo;那麼大的首飾行你說找來就找來?你說要對帳就對帳?&rdo;
於晚棠聞言,先是一愣,隨後轉頭看向唐宴,發現對方也正好轉過頭來看著自己,兩人表情出乎意料的一致,互看片刻,竟好像遇到什麼開心事一般笑了起來。
坐在最上首的京兆尹也是一臉疑惑,只是良好的修養告訴他,不要表現得跟那些街頭巷尾的市井婦人一般。
不多久,於晚棠回過身,面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她的語氣十分平和,&ldo;您說巧不巧,我就是奇蓮齋的老闆。&rdo;
這下,不光是蔣氏,在場的榆陽候府家眷都用一種極其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她。
若說眼下,最後悔的恐怕就是榆陽候本侯了。原因顯而易見,當初被自己推出去的女兒,如今不光飛上枝頭,搖身一變成了王妃,還不知道背地裡擁有著多少財富,可是最要命的就是這個女兒跟自己完全不是一條心,甚至有將榆陽候府連根拔起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