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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節珂便有幾分無精打採,放下了車簾不作聲。
馮氏瞧見了只覺幾分內疚,小心翼翼地說道:「在你舅母家小住幾日,咱們就回薊遼去,雖說金陵是我的老家兒,可總沒北地住著舒坦——再者說了,你家大嫂嫂也要生產了,我總要回去看顧幾分。」
呂節珂頓了頓,到底是開了口,「母親,我聽孟春表哥說,顧家的那位養女,狀告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將他送進了大牢,秋日便要問斬,如此一來,她自己不也成了有罪人之後麼?她那縣君的封號還在不在?朝廷就沒叫她連坐?」
馮氏聞言臉色一變,知道自己女兒還想著那顧以寧,這便低低說道:「好孩子,這些時日咱們住在山裡頭,你訊息閉塞也是有的,母親同你細說幾句。」
「那姑娘的確告倒了自己的生身父親,可邢審那一日,陛下可是親自來了鼓院為她撐腰——母親瞧著,她非但不能連坐,還能高升呢。」
呂節珂一聽面上就青紅一片,恨得兩手捏在了一處。
前些時日孟春表哥將那嚴煙雨的事兒倒是打聽的明明白白,她也知道了那嚴煙雨乃是商賈出身,一身的銅臭氣,又狀告親爹,鬧的滿金陵都沸沸揚揚的,全在議論這一宗案子,殺人犯的女兒,這一重身份以後誰敢要?
於是她今日進城,倒有幾分想探問探問積善巷顧家的意味,誰料娘親竟說天子為她撐腰,直叫呂節珂一顆心墜入了河底。
「寧表哥竟待她這般熱忱?將天子也請了過去?」
她萬念俱灰,淚意上浮,「不過一介商賈之女,滿身的銅臭,機緣巧合封了個縣君,竟能得到寧表哥這般的照拂……也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
馮氏這便勸慰女兒,「顧以寧再好,到底也是南方的男兒,比不得咱們北境的男子健壯,等咱們回了薊遼,多少好男兒供你挑——你爹爹是陛下在北境的老臣子了,到底也有幾分交情,再不成,叫你爹爹去求陛下給你賜個婚,萬裡挑一選一個好的來。」
呂節珂忽然想到了什麼,遲疑著說道:「我聽聞陛下如今不過而立之年,遲遲未封后——舅舅是不是說近來忙著為陛下選後封妃?」
呂節珂的親孃舅在禮部為官,前些時日便說過這個事兒,彼時呂節珂一顆心全在顧以寧身上,全然沒在意,此時倒想起來了。
馮氏的臉色立時一變,揮手道:「你甭想這些,為娘可捨不得送你入宮為後……」
呂節珂便不言聲了,心裡倒有幾分計較:不過憑藉顧以寧的權勢,得到了陛下的撐腰,倘或自己憑外祖父、父親的家世、舅舅的斡旋,說不得能進宮為妃為後,屆時那嚴煙雨是縣君也好,是首輔夫人也好,都要給自己行大禮。
她想到這裡,心裡撲通撲通亂跳,出了無想山,便見自家馬車停了下來,臨波下了車探看,但見出山的山路兩側,站滿了執槍的高大護衛,由無想山北山腹地駛出了兩輛深闊的馬車,慢慢地出了山。
這樣浩大的聲勢,呂節珂倒沒見過,不由地心生幾分好奇,臨波下去瞧了瞧,上車道:「我瞧著那護衛穿的衣裳倒像是禁軍的模樣,許是宮裡的某位老太妃來山裡禮佛罷。」
呂節珂同馮氏倒也不放在心上,待那些護衛護著馬車離去,她們的車駕才慢慢駛行,一路往金陵城去了。
在金陵舅舅家住了日,呂節珂倒聽了不少閒言碎語,倒也知道了積善巷顧府已然向梅庵嚴家提了親,她心裡自有一番絞痛不提。
到了第七日上,她舅舅到了後半夜才回家,第二日一早,呂節珂的舅母蔣氏同馮氏、外甥女在花廳裡敘話,馮氏不免就問起了緣由。
蔣氏想了想昨夜夫君同她說的話,這便笑著說道:「你說這事兒鬧的。你們那北境來的新皇上,行事那叫一個雷厲風行,昨兒大朝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