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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是齊王自己的事。&rdo;周鴻冷然答道,緊皺的眉峰終於引起了元哥兒的好奇,他從父親肚子上爬下來,伸手去摸父親的眉頭。周鴻被他摸了兩下才明白過來,連忙舒展開眉頭,沖兒子一笑,元哥兒才樂了,繼續在周鴻身上&ldo;翻山越嶺&rdo;起來。
周鴻小心地用手臂護著兒子,續道:&ldo;今日戶部指派了人去山東。陛下對此甚為重視,特意準了他密奏之權,並派侍衛隨行保護。&rdo;這就是欽差的派頭了。
&ldo;侍衛?&rdo;顧嫣然一怔,&ldo;之前……&rdo;
周鴻輕輕點了點頭:&ldo;之前陸鎮託我送進侍衛中的人,此次也在隨行之列。&rdo;
夫妻兩人對看片刻,顧嫣然喃喃道:&ldo;齊王在山東賑災,難道當真有什麼不對?&rdo;
周鴻默然沒有說話。之前陸鎮拿著那條肚兜只叫他做了那麼一件完全可稱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就已經覺得不對了,原來陸鎮果然還有後手:&ldo;我已回稟了東宮,暗中派人去山東調查,只等著訊息送過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齊王在賑災中做了什麼,一定能查得出來。只可惜‐‐&rdo;當初賑災這事兒,太子也應該請纓的,不該因為進了東宮就縮手縮手,倒叫齊王立下了一件大功。
這一等,就等到了二月末,寧泰公主大婚的日子。
這段時日,周鴻對陸鎮始終冷麵以對,而壽王府除了送來一批上好的藥材給顧嫣然補身之外,並沒什麼動靜。越是如此,周鴻就越相信陸鎮安插去的那個人有蹊蹺之處,只是欽差到了山東之後,一直忙於春耕,並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勁來。京城離山東畢竟太遠,雖然太子派了人去調查,但一時沒有訊息,也只能等待。
寧泰公主大婚時的場面,看起來遠不如景泰公主。她生母位份既低,人又早逝,雖然得皇后抱到膝下撫養,但如今皇后也不在了,宮中自是沒有人用心替她操辦。而齊大爺如今是孤身一人,齊家宅子也小,故而只請了要好的親友,比起當初景泰公主那樣大宴賓客起來,實在有點寒酸。
大婚第二日,新夫婦照例要去齊家拜公婆,周鴻夫妻雖是表親,但齊家已無親人在世,兩人還是早早就趕了過去撐個場面。
呂良和寧泰公主來得很早,幾乎是周鴻和顧嫣然才坐穩,門口便有小廝飛奔來報:&ldo;公主和駙馬來了!&rdo;
小夫妻兩人一進門,顧嫣然就鬆了口氣。呂良一身大紅團花錦袍,黝黑的臉上滿是笑容,乍看還有點兒傻。寧泰公主同樣是大紅織金的衣裙,微微低著頭,完全是平常人家新婦的樣子,也帶著幾分羞澀的笑意。看起來,至少小夫婦這新婚之日過得十分融洽。
齊大爺也是放下了一顆心,笑得合不攏嘴,接了兒媳敬的茶,連忙取出一對白玉環來:&ldo;你們夫妻敬愛,恩情連綿不斷,福氣圓滿如環。這是齊家的規矩,只可惜家傳的那對玉環當年抄沒時失去了,這一對不是古玉,只是我尋了一塊好玉,叫人新打的,送於你們,取個好彩頭罷。&rdo;說著,略有幾分唏噓。
呂良有心安慰,只不知該說什麼,寧泰公主卻將玉環雙手接了過去,含笑道:&ldo;父親放心,這玉環日後一代代傳下去,自然也能成為古玉的。&rdo;
齊大爺幾分傷感也都被她說沒了,呵呵笑道:&ldo;好,這話說得好!&rdo;
行禮已畢,新夫婦又跟表兄夫婦見禮。雖然寧泰公主執家禮,顧嫣然卻也不敢真就受了,側身避開一半,又還了禮,才送她一對鑲寶石的赤金花簪,簪頭是和合如意的花樣,笑道:&ldo;早生貴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