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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四也怔了一下,不是因為再次殺人感到恐懼或不適,而是他沒想到手中那把長刀竟然如此鋒利,全力一擊之下竟能將人的臂膊一次砍斷!
到底是他的力大,還是這刀質量真好?
老叔在那發怔時,廣遠這孩子卻是“呀”的一聲大叫,將那半截矛杆狠狠戳向那軍官的左眼。
本就因為斷臂疼痛無法自制的軍官猝不及防,左眼瞬間一黑,之後便用左手拽著那插在他眼窩中的矛杆瘋狂大叫。
這一幕令附近的官兵都為之驚駭,一個士兵分神之下被夏大軍一鍬拍在腦袋上。
沒出血,沒破皮,那士兵還站了三四個呼吸時間,然後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
“廣遠,讓開!”
陸四雙手舉刀果斷再次劈砍。
長刀狠狠的落在了那軍官的脖子之上,連臂骨都能斬斷的長刀直接將那軍官脖子斬斷,腦袋“咕嚕”落地,脖上血液狂噴,斷口卻不是平的,而是斜的。
“殺!”
陸四一腳將軍官的無頭屍體踹倒。
“殺!”
廣遠從地上撿起軍官的佩刀都不及站直就向前面計程車兵捅去,那士兵慌忙要用刀去擋,可廣遠弓身角度太過刁鑽,那兵是砍也不是,擋也不是,想要後退卻被身後的同伴擋住,急得哇哇亂叫,眼睜睜的看著一把長刀向著他的肚子捅來。
這些兵是深夜緊急從營房趕來鎮壓河工的,莫說他們本來就沒有鐵甲、皮甲,就是棉甲也沒來得及套。
結果便是廣遠手中的長刀毫不廢力的刺破那兵的棉衣,繼而刀尖貼著那皮的肚皮破開肥油“噗嗤”鑽進。
“去死吧,狗官兵!”
廣遠發狂的往前挺,帶著他全身力量的長刀將那士兵不住的往後推。
腸斷,肉爛。
“單旗死了!”
最先看到軍官被殺的兩個士兵如喪考妣的尖叫起來,繼而二人不約而同的掉頭往後。
“賊人太多,撤,快撤!”
殘餘的官兵終於崩潰了,他們本能的要跑,但四下如潮水般湧來的河工卻將他們圍得死死,裡三層外三層。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包圍圈最裡層的河工紅著眼睛在和官兵拼命,外層的河工則是瘋了般大喊大叫。
一些手中沒有武器的河工直接衝上前死死抱住官兵,哪怕已經沒有氣了,他們的手仍是死死勒著。
一個年近五旬的老人嘴裡不住的往外冒著血,但他的牙卻死死的咬在一個官兵的棉衣上。
那個官兵瘋狂的想要甩脫這個老人,可任憑他怎麼甩,那個老人的牙都咬在他的棉衣上。他想拿刀割斷棉衣,但不等他的刀落,他的身上又撲來了幾個河工。
或用手捶,或用牙咬,或去掐脖,或去戳眼,甚至還有人伸手去勒官兵的下身
瘋了,都瘋了。
為活而瘋!
官兵們絕望而驚恐,他們所處的場景如同掉落地獄,無數厲鬼前赴後繼的向他們湧來。
一個連續被河工扁擔砸了幾下的官兵被同伴的屍體絆倒,他不甘死在這裡,不屈的用刀撐在地上想從血泊中站起來。
一個身影卻如飛來般騎在了他的身上,繼而那官兵的後腦勺就被什麼異物狠狠重擊了一下。
騎在這個官兵身上的是陸文亮,他受傷了,他的右胸下側叫一個官兵的刀給砍到了,鮮血浸透了他的棉衣。
然而受傷的陸文亮卻忍著痛跳到了那個想要站起來的官兵身上,兩條腿狠狠夾在這官兵的腰上,一隻手揪著對方的頭髮,另一隻手用青磚不停的擊打,擊打。
直到那官兵的後腦血肉模糊,直到一動不動,陸文亮才漸漸的停止了擊打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