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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晨光明媚,屋裡打進一片亮光,穿過羅帳透了幾縷進去,半昏暗的帳子裡,略顯凌亂的床榻上,相擁而眠的兩人仍沉沉睡著。
姜瑜被男人摟著枕在他手臂上,在睡夢中翻了個身,被頸下硬邦邦的手臂硌得不太舒服,翻身的時候又正正好被那光線一晃眼,潛意識裡知道該起身了,掙扎著一點點撐開了眼皮。
昨夜她累得幾乎是昏睡過去的,這會兒醒來,身上倒沒有多少不適,腦子是清醒了,眼皮卻還耷拉著,除了想睡覺,還是想睡覺。
可無形中像有根線在扯著她,雖然睡意正濃,偏偏卻已經難以入睡了,閉著眼睛幹躺在床上想了些雜七雜八的事兒,順便把今日要做的事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漸漸的走了睏意,又翻回身去,在裴鈞煜懷裡小心翼翼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沒有吵醒他,然後與他面對面的,靜靜地注視著他熟睡的臉龐,近得彼此呼吸可聞。
男人稜角分明的臉上,眉骨高聳,劍眉斜飛入鬢,高挺的鼻樑下薄唇輕抿,似乎在睡夢中也帶著一絲難以親近的冷厲,難免讓人見之便先畏三分,等一接觸,他那性子不免又讓人懼上三分,府裡的下人沒一個不怕他的。
起初去旁人府裡赴宴的時候,有幾位多事的婦人還悄悄問過她是如何與他這種人相處的,是不是大氣不敢出,時時處處都得小意伺候著,問得她是哭笑不得,不得不解釋了幾句,她們卻依舊是一副不信的樣子。
感覺怎麼解釋都說不清,到後來她索性含笑不語,讓她們自個兒猜去,愛怎麼想怎麼想。
現在難得有一回是她先醒來,可以仔仔細細地好生看看他。
平日裡但凡兩人在一處,他總是恨不得黏在她身上,就沒個安分消停的時候,倒教她多半心思和精力都花在怎麼應付他這上頭,膩人得緊。
雖說夫妻感情好是好事,但她有時也會覺得吃不消,偶爾不耐煩的時候,還有過跟他認認真真鬧一鬧的想法,好歹冷一冷他這熱乎勁兒。
只不過這想法醞釀不了多久,她便會心軟妥協,因他總能及時捕捉到她的情緒,先她一步發作,把她成親前曾說過要補償他的話拿出來,再說一說他獨守空房那幾年的孤寂和絕望,再加上他那副暗暗神傷的模樣,只消聽他說上兩三句,她便羞愧得沒了脾氣,對他無有不依。
姜瑜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突然一下回過神來,意識到他可能是裝的,就為了讓她心軟而已,一下子牙關緊咬,連呼吸都重了幾分。
就在這時,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不知是不是做了美夢,那張冷酷的面容顯得如此寧靜和安詳,看起來人畜無害的。
她不禁伸手輕撫他的臉頰,感受著那溫暖的觸感,心中霎時又充滿了柔情和愛意,輕易就沒了方才的計較。
隨著這輕微的動作,裴鈞煜原本緊繃的面部逐漸放鬆下來,冷硬的線條柔和了不少,像是睡得更加愜意了。
姜瑜不由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生怕破壞了此刻的美好,被他皮相所惑,唇角也銜了笑,不知不覺看入了神,蔥白纖細的指尖輕輕描摹過他眉眼輪廓,順著筆直挺拔的鼻樑點到鼻尖,拿捏著分寸,隔著虛空彈了一下,沒彈到他,他自然仍沒什麼反應。
她卻覺得好玩,笑得愈發開心,無聲笑了好一會兒,又在他鼻樑上蜻蜓點水般颳了一下,方覺著過足了捉弄他的癮,準備起身洗漱梳妝。
她剛剛坐起身伸了個懶腰,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從她身後繞到腰間一帶,然後猛地往床榻的方向拉回去。
於是,她整個人都被重新帶回了柔軟的床鋪之上。
不知何時醒來的男人把人緊緊摟進懷裡,手腳都纏在她身上,愉悅的笑,“今日休沐,不想起早,你也別起了,陪我多睡會兒吧,看在昨夜完事後我給你伺候得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