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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自然沒那麼講究,我挪動屁股,軟軟地倒回抱枕上,躺在地上昏昏沉沉。
我揣測著自己要麼就是藥效上來了,要麼就是燒得更厲害了,根據熱得可以煎雞蛋的腦門,我推斷是後一種。躺在地上像頭牛一樣氣息粗重的呼吸,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庫洛洛說話:“你說昨天晚上,是誰暗算我?”
“不知道。”庫洛洛道,“昨晚太黑,我忙著撈你,什麼也沒看到。”
“不是衝著我們來的?”我猶疑道。現在回頭來想這支突如其來的冷箭,處處透著莫名的味道。
“不,我感覺……不是。”庫洛洛也不甚確定地道。
“嗯。”我精神漸漸萎靡,閉上眼睛,含混道,“那是……哪個……該死的……”
“以後會知道的。”庫洛洛道。
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我再次掀開眼皮,眼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我們還在密室裡,頭下枕著海綿枕頭,身下是溫熱的石板。
密室裡的手電不知何時關掉了。
半夢半醒中,肩膀處的創傷劇烈地發作起來,肩膀周圍的肌肉彷彿在一抽一抽的跳動,直接撕扯著我因為發燒而愈發敏感的神經,疼得我張嘴叫出聲來,想要滿地打滾。
“疼……疼……”我喃喃叫著,小幅度地胡亂掙扎起來。
庫洛洛被我吵醒了,迷迷糊糊問道:“怎麼了?”他的聲音沙啞,透著濃濃的睏倦。
“疼,我傷口好疼……”我伸手去拉他的褲子,嗚嗚地哭起來,“……幫幫我,我好疼!”
“你別鬧。”他探身過來按住折騰不休的我,困惑地問:“我怎麼幫你?傷口疼是正常的。這種時候,不是隻能忍著嗎?”
“我不要……好疼!”我任性地哭道。從沒有受過這種痛苦,我印象中最可怕的疼痛就是被羅賓剝開手掌的皮,和此時肩膀上深入骨髓的疼痛根本不是一個級別上的。
為什麼會這麼疼?剛才明明都沒有這麼疼!
“止疼片!給我吃止疼片!”我含含混混地叫道。
悉悉索索的聲音,黑暗中,庫洛洛塞了一片藥片進我的嘴裡。我嘗不出苦,直接咬碎藥片和著吐沫嚥了下去。
隱忍地等著藥效發作,我痛苦地□□出聲,每一秒都像一輩子那麼漫長。疼痛絲毫沒有緩解,反而愈演愈烈,傷口像在被不停的攪動,肌肉抽搐著,每一秒都讓我覺得這就是可以忍受的極限了……
我試過咬緊牙憋著,又發現還是叫出聲來更好受些,兩條腿在地上忽曲忽伸,我很快把自己折騰得奄奄一息,癱在地上不再動彈。
睜開眼睛卻什麼也看不到,只能感知到無窮無盡的痛楚,像一浪高過一浪的潮水將我淹沒。疼痛無法緩解,我只能蜷縮在地上苦苦煎熬,感到巨大的恐懼。
“庫、洛洛……”我□□著哭泣著叫我唯一能叫的人,張大眼睛看向什麼也看不見的黑暗,問他:“好疼,疼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一隻手覆蓋在我的眼睛上,陷入到半昏迷的狀態裡,我聽到庫洛洛的聲音:“我不知道。”
他又說了什麼,我迷迷糊糊的沒有聽清。
“……活下來。”
也許是止疼片漸漸起了作用,也許是我所剩無幾的體力消耗一空、終於暈過去了,總之,我就這麼痛不欲生地熬著,熬著,然後不知在什麼時候,終於感覺不到了。
我的再次醒來,是被一道照到眼上的陽光刺醒。
我皺著眉閉著眼躲了躲,然後抬起一隻沉重的手臂擋在眼上,睜開眼睛向陽光照來的方向看去。
顛倒的視線裡,名叫瑪奇的小女孩站在密室的門口,揹著光,看不清臉。她用冷漠的語氣說道:“出來。”
傷口已經沒有那麼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