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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真將案卷徐徐放下,用冰冷的眼神審視著他,「你這是何意?」
程循直挺挺跪下,肅然道:「您若想在這個位子上坐穩,遲早有一天得踏上這一步。駙馬終究是外姓,他會成為您掌權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你在胡說什麼?」懷真愕然道,「若是沒有他的支援,我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外人看不到你們情深似海恩愛不疑,只能看到他大權獨攬,在軍中說一不二。放眼天下,有誰能在百廢待興之時,僅用一年的時間就重組五軍?又有誰能身先士卒,一舉搗毀徐/州刺史部活捉叛賊阮則?殿下,總有一天他的威望要麼毀了自己,要麼毀了您。」程循憂心忡忡道。
懷真不禁沉默了,垂眸望著書案上的墨玉筆洗,眼中滿是掙扎。
「慶陽崔氏懼怕他,揚州王氏也懼怕他,殿下請深思,若您是他們,會怎麼做?」程循語聲殷切道:「您真的不怕有朝一日,別人打著清君側的旗號殺進洛陽嗎?庶人李昀當年僅僅憑著一個女官的指控,就敢帶兵殺進洛陽,打著為母報仇的藉口弒君。」
「宮女的指控?」懷真深思微動,問道:「什麼指控?」
「聽說是長秋宮的女官,曾受命於廢帝,鴆殺了廢后王氏,嫁禍給哀帝陛下。」程循道:「這麼荒謬的理由,哪怕是老百姓都難以信服,可是卻足以讓人起兵造反。而大將軍可是實實在在的掌握著兵權,若是有心之人指控他挾制殿下把持朝政,誰又能說得清呢?」
「你的意思我名錶,」懷真忽覺無力,抬手按著眉心道:「可我們畢竟是夫妻,我不能這樣對他。」
「夫妻恩義固然重要,可是重地過社稷和萬民嗎?」程循陡然揚聲道。
「陛下……陛下是何意?」懷真抬起頭,澀然道。
「陛下想要賭一把,」程循道:「他想要賭駙馬是大局為重之人。」
懷真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啞聲道:「不管他做什麼決定,都應該和我當面說。」
「您要去哪裡?」程循追上去道:「陛下一早就起駕,去了北邙山妃園,說是祭奠董昭儀。」
「大過年他跑去上墳?」懷真怒急,扯住他衣襟喝問道:「是你出的主意吧?程循,你究竟是誰的人?你怎麼可以和別人串通一氣算計我?」她激動地雙目通紅,就連聲音也帶著哭腔。
程循心頭一酸,忙跪下叩頭,聲嘶力竭道:「微臣願為殿下肝腦塗地,此生絕無二心。」
「你們……當年阿媺也是這樣,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差點把命丟了。你如今……你就不怕真的逼反了謝珺?」懷真按著心口,顫聲道。
「殿下多慮了,沒有人逼過駙馬,是他主動請辭,微臣不過順水推舟罷了。」程循面色泰然道:「若真的生變,只能說明他心懷不軌,在做試探。」
懷真心頭微微一沉,頓了一下道:「他何時遞地奏章?」
程循道:「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懷真沉吟道:「那天他去了蕭府拜年,晚膳也沒回來,徑直出城去巡營……」
「殿下,您去哪裡?」程循見她行色匆匆,忙追上去問道。
「回家。」懷真急急道。
懷真過閶闔門時,賈伏的親隨過來稟報,說謝珺派人去尚書臺拿走了皇帝批覆的奏章。
董飛鸞見她臉色慘白,急忙追問道:「出什麼事了?你和程先生一個比一個奇怪。」
懷真有些茫然地咬著手指,搖頭道:「我不知道……先回去再說。」
董飛鸞沒有再多問,只是伸臂摟住了她的肩。
閶闔門離將軍府不過一里地,轉眼即到。
謝青陽領著弟弟們在門口相迎,懷真見他們個個神色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