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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說的很對,&rdo;凌丁洋附和似的點頭,&ldo;可這好像不是重點?&rdo;
&ldo;不是重點?&rdo;蘇知久笑了一下,眼神卻冷了下來,&ldo;你想聽什麼?卓兮?或者‐‐那個製造出他的男人?&rdo;
凌丁洋屏住了呼吸。
這個時候蘇知久已不再看她,眼波如死水一般平靜。
他靜靜地說,其實,我並不能肯定他的父親是誰,但最有可能的那個人,就是蘇禕堇……
蘇禕堇。
這個聽上去文雅而美好的名字,在三十年前的雲南,是各族各寨爭相傳唱的神話。
他可以和最壯的青年角力摔交、豪爽痛飲,也可以和男男女女們一起跳歡快的舞蹈唱優美的歌謠;他可以端坐下來和近百歲的長老玄機暗語,也可以率領一群小鬼頭上山爬樹捉鳥兒。他是各族各寨公認的仲裁,他從不主動插手他們的內務,但只要他動一動口,無論哪方都要心悅誠服。他是智慧的化身,所有難事都可以找他解決;他亦是美神的眷屬,不知多少懷春少女暗暗傾心,但都在長老們的勸告下黯然放棄。
長老們常常長嘆著這樣說:&ldo;堇草雖美,味卻清苦,只能入藥,必得入藥啊……&rdo;
於是,&ldo;那株堇草&rdo;便成了蘇禕堇的代稱,其中當然不乏惋惜之意。
&ldo;哦‐‐你是說那個人啊‐‐&rdo;說話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她拖長了聲音,笑盈盈地打趣,&ldo;你有了東山的菖蒲,還記掛著山外的紫堇嗎?&rdo;
被取笑的是略年長些的少女,大大方方地點頭承認:&ldo;是又怎樣啊?我知道沒有可能,只好在心裡想想;可你若見過他,一準兒也忘不掉,天天記掛在心頭。&rdo;
&ldo;他有這麼好?我就不信。&rdo;小姑娘轉了個圈子,身上的銀飾叮噹作響,&ldo;我桑莞也是這山上的一朵花兒,多少阿哥故意在我家屋子後面唱歌兒,可我一個也沒瞧上。你們說的那株堇草,當真有那麼好?難道連桑莞的心也帶得走嗎?&rdo;說著,也不等回答,一掉頭自己先跑到花樹旁去了。
一年才一次的跳花節,她才不要浪費在和姐妹鬥嘴上呢。哼,堇草堇草,天天聽人唸叨,煩也煩死了。上次南街那個,也說歌唱得多好,脾氣好家世好,樣樣都好,可連她的一個問題都答不上來,好沒意思的。蘇禕堇,他還不是苗人咧!就不信一個外族人會把苗家的阿哥全比了下去!
跳花節是非常熱鬧的。人人都穿著盛裝,男子吹笙舞蹈,女子搖鈴起舞附和,全部都圍繞著花樹跳起舞來。桑莞一過來,馬上有人拉著她加入。
跳著跳著,桑莞忽然發覺居然有一個人一直倚在樹下,沒有加入歡樂的人群。多麼掃興!
&ldo;餵!你……&rdo;桑莞有些不高興了,衝著那人喊了一聲,可她一瞪眼,不覺一呆,一下子什麼也叫不出來了。
那人卻沒有聽到她的叫喚,兀自靠在樹幹上,靜靜地出神,好像和周圍的歡樂人群全然隔絕了一樣。他的服色和別人略有不同。白色繡布為底,領、袖、肩、襟繡滿朱紅的飛禽圖案,鮮明奪目,而從頭到腳,除了白和紅,再沒有其他顏色。這兩種顏色,本是十分喜慶的,可這樣穿出來,便叫人無端地覺得冷清、寂寞,卻又是那樣驚心動魄地美。可這些只能作他的容貌的陪襯‐‐他是那麼的好看,額頭眉毛鼻子嘴唇無不恰倒好處,最吸引人的要數那雙眼睛!溫溫潤潤,像是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