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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拉開辦公室的實木門,夏津被迎面風吹了個正著,試卷隨即在手中唰唰作響。
五樓往上就是天台,以往會對學生開放,視野很好,可以直接看到河對面的師大和本市地標,算是附中的一項特色。
不過最近因為要修葺新的網球場便暫時鎖住了。
她不動聲色抹了抹眼尾,往上走了半層,找到一個臺階坐下,才把腦袋埋進膝蓋裡小聲哭起來。
夏津並不容易哭,即便從小生活無憂,被家裡長輩寵著長大,卻沒有半點驕矜傲慢。
張雄發說她學習態度有問題,因為她喜歡攝影,喜歡繪畫,這些在他看來屬於頭腦不清醒,分不清主次,甚至還翻出了以往的成績單比對,指責她的學科偏見。
夏津禮貌地表達了不贊同,他卻不知為何突然扯到了宋培,顯而易見誤會了兩人的關係。她要解釋,卻換來了更嚴重的呵斥,完全沒有由頭。
無論如何,夏津所有的解釋到了張雄發那裡都變成了不知悔改,萬般嘴硬。她不欲再多說,也深知無法改變他的固執己見,況且最近確實被一些事壓得心裡不好受,才導致月考失誤。
她垂頭默默聽著罵,等張雄發滿意了,才被允許離開。
臺階上,夏津默默哭了一會兒,拿出紙巾擦了擦眼角,忽地,就聽到身後傳來「嗒」的一聲。
她抖了一下,還未來得及逃走,門就開啟了,寒風簌簌地把樓道灌滿。
不知道天台什麼時候重新開放了,更沒想到這麼冷的夜晚居然真的有人往上跑。
夏津還坐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回頭瞄了一眼,然後就看到了月光籠罩下的梁煊。
兩人在那一刻對視,她想起自己的模樣,才慌忙轉身低下頭。
沒人說話,緊接著又是一聲落鎖。夏津往牆邊挪了挪,讓出來一點位置。梁煊直接走過,下樓了。
同一瞬間,她聞到了他身上的煙味。
——
走到四樓,梁煊就透過樓縫看見陳一惟正急沖沖往上跑。
他站在樓梯中間,後者看清來人,當即唾罵一聲:「艹!原來你真在上面。」
他開門見山,「什麼事。」
陳一惟喘了口氣,才從兜裡掏出一包煙,「黃平又在巡廁所,煩死了!」
「被抓了?」
「哪能啊。」陳一惟哧了一聲,顯然知道梁煊在樓上做了什麼,「你小子真不夠意思,上來也不說一聲。」
梁煊掃他一眼,想起他那同桌,估計還在哭,便直接勾著陳一惟下樓。
「幹嘛啊?」
「有夠冷的,去後頭。」
教學樓後面是實驗樓,晚自習一般都烏燈黑火的,也沒領導老師會去,確實不失為一個隱蔽地。
但陳一惟還是不情願:「我都走到這了!」
「張雄發值班,你確定?」
腦海中映出張雄發那張臉,陳一惟脫口而出:「靠,真晦氣。」
兩人繼續往三樓走,他又忽然問:「你媽……呃周……那個人的事搞定了?」
梁煊手揣回口袋,語氣降了幾分:「差不多吧。」
「啊,你們現在一起住啊?」
「沒,在桌球室住。」
「要不要幫你找個新房子?」
「不用,找好了。」
陳一惟頓住,「在哪?」
「搬好告訴你。」
「沒勁兒。」陳一惟深知梁煊就是個悶葫蘆,也不生氣,「要幫忙找我。」
「嗯。」
快走到七班教室,陳一惟忽然一把扯住他,八卦兮兮地問,「差點忘了,你和高三那個文什麼的學霸咋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