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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知我是貴人,何故在城門口招惹是非?既敢應約在此一敘,可見你也是有點手腕在的,卻為何不做出反抗?亦或趁機向我求救?”
容岑神色淡漠下來,“我的手下耳聰目明,隔牆不會有耳,不知侯夫人究竟是在防著誰?”
她本很是同情侯夫人的遭遇,但對方未免太過不爭氣,被那男人如此侮辱糟踐,竟還能為其計深遠,擔心壞了大事不惜冒著風險頂長頤侯後眷之名在岐州作威作福。
侯夫人也是清楚當下形勢,不論哪位侯爺,都不好惹。
卻是不偏不倚撞到了容岑的刀口上。
承德侯領兵去了涼州,施行長頤侯之子孟陽進諫的涼州策。他自是早有謀劃別有居心,可容岑又豈不是做好了局等他肥魚躍漁網。
長頤侯原先是太后黨死忠粉,此番獻媚不知何意,但那日一見可以看出是由孟宗子在幕後主導促成。畢竟據線人報,孟宗子可不止對她放了線。這位棋弈高手,與太后將斷未斷,又迫不及待攀上了她的船,還暗中為皇貴太妃出謀劃策。
他還以為容岑好拿捏,能容他同時站三隊不成?
能看出還多虧了肖廉技多不壓身,否則容岑要被矇在鼓裡。
思緒萬千中,聽得侯夫人回她,嗓音嘶啞,如數月未進水之人,聲音卻不難聽。
“貴人誤會了,妾身就是長頤侯府親眷,城門處是府中婢子無禮,在京都仗勢嬌縱慣了,應約候在此處亦是為了親自向貴人賠禮道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至於貴人所言,反抗與求救?妾身卻是聽不明白了。侯爺雖治家嚴謹,但為人溫和守禮,待妾身柔情似海呵護有加,不曾逾越半分。不知貴人從何聽來的不實之言?平白抹黑我家侯爺。”
“另,隔牆有耳之事,妾身不懂這些,或許貴人可問問與您同行者,肆意到我房中打探,可是意欲栽贓陷害,藉機毀了妾身名聲?”
難為她一個聽著隨時要西去的人長篇大論毫不停頓說了這麼久。
不過前面通篇皆是毫無感情的背誦,唯有最後一句帶上了私人情緒,聽上去像是真的確有其事,並且她心生惱怒了。
容岑震驚了驚,看向江允,眼神帶著詢問,意在求證。
江允呷茶,只笑不語。
不是,你擱這高深莫測是什麼意思?
除肖廉幾人吃得歡,其餘人沉默僵著。而後,屏風後爆發了一頓咳嗽。
“咳咳咳!”
“夫人?您沒事吧?啊血,快快快!”
裡頭丫鬟婆子慌忙起來,腳步聲亂且嘈雜。
方才好像說侯夫人是來此養病的?她咳得如此厲害,倒是比孟宗子真實多了,但不知身患何疾……
容岑乍然想到一個詞,身體僵住。
肺癆?!
肖廉五人好似也想到了,手上失力,抱著啃的大蹄子掉落在桌上,顧不上被砸翻的碗盤,他們紛紛掩住口鼻,屏住呼吸。
見容岑一動不動愣著,為肖·天子兩肋插刀·救駕專業戶·廉,開啟八十八倍速騰出個旋風手,飄揚著寬大袖子,直接給人死死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