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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遞上的溫熱帕子,敷著泛紅的雙眸,頭腦終於從混沌漸漸轉為清醒。
側頭看身旁的人,正是那日在虞府笑斥老臣的少年郎無疑。
帝師大喪後,她忙於宮中佈局,無暇相會。
“陛下?”
聞人栩喚她,“你有心事,何不訴與我聽?”
許久未見,他今日隨父赴宴,是特意來找她的。
“你們都退下吧。”聞人栩遣退宮人,手臂搭在容岑肩上一把攬過她,徑自朝御花園方向走,“陛下看著不快,那便陪你去看看臘雪寒梅吧。”
萬禮遲疑著不知該不該聽這“越俎代庖”的吩咐,身後還有兩個踟躕的小太監。
容岑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相識多年,聞人栩的種種動作她早已習慣,每每見面都不忘長臂一撈,攬著她走,偏他人又高大壯碩,視覺上像是要生生將她壓垮。
步子也大,沒半點改進。
“呆子,你走慢點。”
容岑極難跟上,幾乎是被拖行的狀態。
梅花林前,聞人栩才放開了容岑。
“就知道只有陛下會如此喊我!”他笑得咧開了牙,還真像個呆子。
“陛下先前只與我最要好,今歲卻頻頻召旁人陪駕,我多次求見陛下都拒而不見。那日特在虞府侯著,你也未曾尋我一敘,我這心裡頭著實不是滋味,索性進宮來找陛下要說法了。”
聞人栩說著一臉不高興,隨後又一掃陰霾,“來時路上遇到一老道,說我此行必能達成所願,果不其然!我想見陛下,正巧陛下也沒有不願意見我!”
他是丞相之子、皇后長兄,亦是容岑的伴讀,兩人雖志趣不同但向來情誼深厚,他所言應是指寄居者的冷落。
他分明不知內情,卻未責怪她,反而自己把自己給哄高興了。
“真是個呆子,光長個了。”
容岑一陣心酸泛起,拍淨他衣上的塵,那日不曾發現,這半年他又長高許多,她需得仰著頭才能與他直視。
聞人栩伸手比劃著兩人身高,在容岑看來他笑得賤兮兮的:“陛下正相反,光長腦子,遲遲不長個。”
容岑才剛到他肩邊,這還是她鞋裡塞了幾層墊的情況下。
沒辦法,姑娘家就是長不過男人,更何況她長得晚,這具身體癸水未至,用新時代的話講就是,還沒開始青春期。
按理她已十七,越歲便十八了,不至於如此。
等等!周耿曾說自她出生他便在身邊伺候,可那日卻又說伴君十四年整……
未及容岑深想,聞人栩的聲音將她從思緒中拉回現實。
“陛下,你看那朵梅花,多……”
他憋了半天干巴巴說:“多好看啊!不愧是陛下喜愛之物!”
順著他的視線只有光禿禿的梅枝。
容岑側頭,卻見他死死擋住某個方位,像一堵牆壘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