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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的濕濡，在瞬間，就瀰漫了季煙羅的繡裙。

&ldo;快叫太醫！&rdo;君驀然的咆哮震的所有宮人如驚弓之鳥。

&ldo;驀然，讓邱太醫來，我只信他……&rdo;季煙羅話尾一落，就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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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天空彷彿傾倒的墨汁，黑沉一片。

&ldo;砰……&rdo;一聲巨響，青染宮的房門被用力踹開，力道之大，直接讓整扇門都翻倒在地。

桌前，坐著靜待的季闌珊。

白日裡，她就聽到訊息，季煙羅小產了，悲痛欲絕，幾欲自盡被宮人攔下。

她知道，這般毀天滅地的髒水落在她頭上，她是躲不過的，所以早早安排了錦繡離開，自己在這裡等著。

君驀然高大的身影籠在黑暗下，陰戾的氣息像是煉獄裡爬上來的修羅。

&ldo;煙兒她是你親妹妹，你怎麼下的了手！&rdo;

季闌珊靜默許久，嘶聲開口，&ldo;我沒有碰她！&rdo;

&ldo;住口！&rdo;他陡然掐住她的脖子，單手就將她提離了地面，&ldo;你就那麼容不下一個比你善良的女人，容不下一個無辜的生命嗎？&rdo;君驀然嘶紅了眼，如惡鬥下的野獸，全身都輻射出駭人的弒殺。

她聲嘶力竭，悽愴到流不出眼淚，也許這就是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吧。

&ldo;驀然，你相信我，我愛你，我不會害季煙羅，我也不會傷害任何你在乎的人……&rdo;她的聲音很低，幾乎低到塵埃裡。

咽不下喉頭的哽塞，她的臉色漲到青紫，但那雙燦亮的眸子，即便無神無距在黑暗中卻如烈火般，灼燙著他的掌心。

他的心軟從來不是給這種心狠手辣，殘害自己孩子的女人，想到俯在榻上虛軟的季煙羅，那失去孩子悲痛欲絕的心碎模樣，腥紅的眼越發狠戾，大掌下的力道一寸寸加重。

這個殘害煙兒的女人。

這個殺了他孩子的女人。

這個為了後位心狠手辣的女人。

今天不殺了她，他將永無寧日。

&ldo;皇上……皇上不要啊……&rdo;大門口，錦繡瘦小的身子箭一般衝進來，狠狠跪在地上，扒住君驀然的腳，發了瘋地磕頭，&ldo;皇上求求你，不要殺小姐不要殺小姐，你要殺殺我，讓我代替小姐去死。&rdo;

&ldo;滾！&rdo;君驀然一腳，錦繡直接飛出去了數米不省人事了。

&ldo;我沒……沒有碰……季煙羅……&rdo;

即便瀕死，她依舊不肯認罪，那決絕的模樣，清冷孤傲，睜著茫然的大眼，卻像是能狠狠盯進他心裡。

大掌，像是被什麼重重蟄了一下，她憤然甩手，在她幾乎斷氣前！

季闌珊趴伏在地，大口大口咳喘著，心裡那一絲火苗一下子就竄了起來。

至少，他沒有親手殺了她，至少，他不忍親手殺了她。

但……

&ldo;我不會親手殺你！&rdo;他俯低身子湊近她，冷冽的話如臘月寒冰，凝凍了她所有知覺，&ldo;因為你不配！&rdo;

片刻之後，太監的聲音尖銳響起，&ldo;皇上有旨，皇后季闌珊，重傷皇妃，殘害皇嗣，德行有失，罪行滔天，今削去皇后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