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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不介意對方託付給自己更多。
但,也就是這樣了。這是他們兩個相處時最極限的親密程度,他們必須維持這一平衡的臨界點。而且,現在是特殊情況,有夜與藥的作祟。
賀秋渡斂了心神,轉過頭,望向車窗外紛繁變化的景色。
不知過了多久,他隱約聽見睡得正酣甜的林杳然忽然小聲咕噥了句什麼。
短促而微弱,會讓人以為是毫無意義的喉音。
抱住他胳膊的雙臂緊了緊,像怕他會溜掉似的,然後,他又聽見林杳然重複了一遍。
於是,難耐好奇,他俯下臉湊近去聽。
這回聽清了。
那柔軟秀氣的淡色薄唇間,吐出的只有兩個字:
「媽媽。」
寬勁修長的手掌在半空中凝滯了一瞬,輕輕撫向林杳然的腦袋。
一下一下,純粹的溫柔。
不含一絲綺念。
林杳然的家在市區一片比較老的小區,叫幸福灣小區。樓房多,一幢幢捱得密集,每個樓層也都有好幾家住戶。
賀秋渡一看見這裡的環境就忍不住皺眉,「他怎麼住在這種地方?」
按azure現在的咖位,隨便寫幾首歌,買套高階住宅區的公寓總沒有問題。
華樺開車門的動作頓了頓。「老闆說,他喜歡在人的包圍下生活。而且萬一哪天突然……也好及時被鄰居發現。」
賀秋渡一聽,神色愈發冷硬了下來,長眉迫著黑漆漆的一雙眼,看上去還很兇。
華樺感覺他下一秒就要發火了。
可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寒著臉把林杳然抱起來,轉身朝樓上走去。
華樺滴溜溜地跟在後面,發現賀秋渡雖然看似清瘦,但個子很高,骨架又挺拔,老闆被他往懷裡這麼一圈一抱,簡直稱得上密不透風,大有一副生怕被誰覬覦搶走的架勢。
不要老闆的也是他,爭當人形抱枕的也是他,華樺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永遠搞不懂男人這種生物。
不聲不吭地爬了會兒樓梯,華樺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忘了跟你說,老闆家住六樓,又沒電梯,如果不行千萬不要逞強,別把腰給閃了……」
因為怕吵到其他住戶,兩人腳步都刻意放得很輕,四周靜悄悄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華樺這幾年跟著林杳然,也逐漸被拉入墮落的深淵,能坐著就絕不站著,能躺著就絕不坐著。才爬到三樓,她就開始喘,聽起來特別明顯。
可賀秋渡的氣息卻紋絲不亂。林杳然再瘦也是個成年男性,賀秋渡抱著他,每一步都走得又沉又穩,連晃都不帶晃一下的。
等終於到了六樓,華樺撐著膝蓋,掏心掏肺地沖賀秋渡比了個大拇指。
「身體可以。」
開門進屋,裡面燈都亮著,只是冷冷清清沒什麼煙火氣。相比林杳然工作室裡樂譜滿天飛、樂器滿地堆的熱鬧,他的家簡直乾淨到可怕,跟樣板房差不多,幾乎找不到一點生活痕跡。
臥室也是一樣,四壁雪白,中間是一張床。
賀秋渡把林杳然放下,不覺輕鬆,只覺胸懷陡然一空。床上被褥鋪得鬆軟綿厚,林杳然一下子就陷了進去,像被埋進冬日厚積的雪堆,很快就要隨著初日照耀融化消失。
失去了一直擁著自己熱源,林杳然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尋找什麼。華樺眼疾手快,把放在枕邊的玩偶塞進他懷裡。
洗掉了色的潘崽。
很舊,肚子上的兜兜還有縫補過的痕跡。
「他怎麼也有這個?」
華樺回過頭,見賀秋渡正神色古怪地注視著那個玩偶,便訥訥道:「這很稀奇嗎?我記得我小時候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