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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咳。
賀秋渡走出不遠，聽聲音察覺到不對，一回頭，只見林杳然正是一副溺水般的痛苦模樣。他快步折回，抬手貼上他的後背幫他順氣。甫一觸上，只覺單薄如紙，隔著衣料都能感受到微微凸起的脊骨。
不正常地，賀秋渡竟然很想加重幾分力度。
卻還是愈發輕緩了下來。
林杳然本能地想掙開，但苦於沒有力氣，只能抓住他的胳膊，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我罵你，我道歉……尾款，你還是要結給我……」
賀秋渡眉毛跳了跳，差點就要發火。
他比林杳然高出很多，一垂眼就能把他盡收眼底。林杳然的臉頰已經紅透了，紅暈在瓷白的面板上渲染蔓延，一路紅到耳尖和藏在襯衣領子後的修長頸項。
那隻緊緊攀著自己衣袖的手也染上淡紅。
薄薄的小葉子一樣的手，指節繃得緊緊的，粉短透明的指甲紅得生艷。
他喉嚨莫名哽了一下，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無法言說、無法排解的難受。
「我回車裡吃顆藥……就好了。」林杳然緩過來一點，只想著快點離開，又開始犟頭倔腦地亂掙。
腰側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臂圈住。
賀秋渡不讓他走。
「我扶你過去。」
低沉的聲音，聽不出明顯的情緒，但手上的動作卻有意無意地緊了緊。
林杳然妥協了。
現在他暫時撐不起平日裡笑意盈盈、淡然沉靜的紙殼子，整個人非常虛，就是被針戳破的紙老虎。
不過，他還是勉力不和賀秋渡捱得太近，拼命維持最後的倔強，看背影就像被挾持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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