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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咋咋呼呼,喊道:“要是讓我發現他因為過度孵化病倒了,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跑。”
“閣下。枯萎病目前是無法治癒的慢性病。”
“我要看資料。”
白宣良在這吵鬧中,身形搖搖欲墜。
他從不知道郝懌這段過往。服役期間,他每次與郝懌通訊,都見對方在雄蟲協會里,既找不到孩子的蹤跡,也看不到蟲蛋的影子。郝懌總溫和詢問他的身體與情況,開啟一份文件仔細記錄白宣良所要的東西。
與弟弟郝譽相比,郝懌有一種更加纖細、朦朧的笑容。他說話間帶著一種濃濃的溫和。隔著螢幕,白宣良都能聽到一陣樹葉摩挲的聲音,郝懌的表情就藏在樹葉間灑下的陽光中。
“阿良。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每回通訊都會問一遍白宣良,而在通訊結束幾周後,白宣良總能收到自家雄蟲寄來的日用品和蠍族特產。
這也是白宣良服役期間最幸福的時間,他會擰開罐頭,將雄蟲親手拜訪好的食物拿出來,躲在樹與陰影的地方拍照留念後,花很長時間吃下這些食物。
他從不再任何同事面前通訊,從不在同事面前炫耀郝懌寄來的東西。白宣良自己知道,他害怕別人看見郝懌,自然地要求自己“把他介紹給我”。
一個雌蟲獨佔一個雄蟲。
呵。
多麼天方夜譚的事情。白宣良小心翼翼做著這樣的美夢,在服役期間無時無刻做好被通知“家裡多一個雌侍”的準備。他提心吊膽地度過二十年服役期,每次探親假時,看到空蕩的家和鞋櫃時,狂喜龍捲風一樣掃蕩內心。
他就是這樣認為郝懌愛他。
他固執認為郝懌是因為愛他,而一直沒有和其他雌蟲發生關係。
“郝懌……從沒有和我說過。”白宣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特別是將雄主孵化過度,患病離世的可能性說出口後,那些美好的支撐他熬到現在的回憶,化為利刃,愧疚從每一個傷口中噴湧而出。
白宣良捂住臉,哭不出一點。
他在慌亂中抓住身邊孩子的手,迫切扭頭去看,試圖找到一點安慰。然而,和他那憔悴的姿態不同,白歲安難以接受自己的雄父是個真正的好雄蟲。他牙齒咬緊,肌肉僵硬,雙手雙腿板正攥著。
“就算這樣。”白歲安重複道,自我催眠道:“就算是這樣。”
他做錯了事情。
雄父也做錯了事情。
那天,只是很平凡的一天。白歲安還稱呼自己為“郝陶德”,他的雄父郝懌精神看上去不錯,坐著輪椅說約了人想要去協會逛一圈。臨走前,他對白歲安承諾,要在那年生日給“郝陶德”的名字後加上家族姓氏。
“這樣。你不光能繼承我的財產,你還能繼承克洛普家的財產。”郝懌病了許多年。白歲安從沒有見過他健康的樣子,在他記事時雄父站起來需要拐杖,後來需要輪椅,再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躺在床上。
他經常趴在雄父膝蓋上,握住雄父因生病蒼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