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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多半是假,蒼恕還是不由自主地被他的敘述吸引了,彷彿看到了墨色神衣的英俊戰神與一位神女站在第三重天邊緣秘密相會,繾綣親吻,他們背後是漫天的絢爛彩霞。
這畫面在蒼恕腦中揮之不去,卻並沒有什麼溫馨甜蜜之感,蒼恕只覺得彆扭。
蒼星垂也會與人親吻嗎?他實在想不出那會是什麼樣子,這位生殺予奪的戰神,這位統領一界的魔尊,若是將全部的溫柔盡付一人,那對方該是什麼樣的天人之姿啊!
等等,要說九天最美的神女……那不就是……
經常一起看彩霞……驚世駭俗……蒼恕越想越心驚,再一想長樂神女是在大戰的最後關頭才加入慈悲神陣營的,似乎是很難做選擇的樣子……
「在無間之淵的時候,」蒼恕仔細回想著過去的一年,帶著些震驚,「魔尊的運氣……似乎也不錯。」
蒼恕不常與人聊天,一旦聊起來,他的思路就比較跳躍,蒼星垂習慣了,雖然很不爽自己的回憶被打斷,還是接話道:「確實是不錯,幾乎沒碰上淵內的兇險。怎麼,慈悲神不會覺得我把你逼到那境地是靠運氣好吧?別忘了你自己還有神姬的祝福加身呢!」
神姬最後的那句「祝君好運」,真的是在祝慈悲神君好運嗎?如果是這樣,這一切都能說通了,長樂神女最終選擇了慈悲神的陣營,沒有與蒼星垂一起離開,所以蒼星垂對慈悲神懷恨在心,這萬年身邊也並無人相伴……
蒼恕不知自己心裡是何滋味,一面覺得長樂神姬不愧是這六界第一的好運之人,想來蒼星垂對待愛侶很是忠誠貼心,一面又生出些不該有的遺憾來。
遺憾什麼呢……蒼恕也說不出,是這一對登對的璧人被時勢拆散,魔尊因此變得瘋瘋癲癲?還是如此一來,蒼星垂絕不可能與他再生出什麼友誼來了?
從來都是孤身一人、高高在上的神君,平生第一次發現了一個也許可以成為朋友的目標,這個人與他勢均力敵,無須他的憐憫和慈悲……只是可惜,造化弄人,這一點莫名生出的渴盼也很快被掐滅了。
「我好睏呀。」蒼恕慢慢地說,有些低落,「我要接著睡了。」
聊得好好的,突然岔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緊接著就說要睡了,蒼星垂額上青筋一跳,只是聽蒼恕聲音有氣無力,確實不舒服,他勉強按住了脾氣沒有發作,只是隔著衣服揉了一頓裡面的毛團。
蒼恕伏在他的心口再次沉沉睡去。不同於慈悲神君冰冷的心口,魔尊的心口是炙熱的,無論過去和未來他們的關係如何水火不容,至少這一刻,蒼星垂給他的溫暖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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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用水洗了毛的白色毛團受了風寒,蒼星垂不得不過上了白天用原身恢復神力時心口揣著一隻倉鼠,晚上變成倉鼠養傷時壓著一隻倉鼠的日子,有時候他恍惚覺得自己在這個山谷裡除了用來取暖以外沒什麼別的用處。
每次有這種錯覺產生,他都會把灰毛小糰子抓來摸一頓,宣洩情緒,以示霸權。
不過日子一久,就連膽子小得不行的灰色小倉鼠也習慣了,被摸毛的時候還可以淡定地抱著果仁繼續啃。
蒼星垂十分煩躁。
好在在他夜以繼日的照看下,嬌貴難養的雪白大毛團漸漸健康了起來。
這一天,蒼星垂正把白色毛團拿在手裡餵食——放在地上怕再次著涼,而且前幾日白色毛團總是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蒼星垂乾脆讓他在自己手心吃東西。
白色毛團吃完了今天的早餐,仔仔細細地用一片大些的木屑清潔了自己的嘴邊的毛毛,這才說:「我覺得自己已經好了。」
他說的自然是風寒,不是傷勢。一年裡都在最兇險之地和最兇險的人搏殺,閉關養傷數十年都不奇怪,是不可能一個月內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