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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端等待著治療的訊息。
病情的急速惡化是他們沒想到的,母親的病情一直控制的很好,甚至在發病前一天早上他們還透過電話,母親說她吃過早點了,一會兒要和病友們出去走走。連八個小時都沒過,父親再次接到電話,說母親出現嚴重的嘔吐和發熱,病情惡化了。
帶病的人最怕的就是病情惡化,這無異於從鬼門關走一遭,走的不好很可能一頭栽進去,更何況是這麼厲害的病毒,前後都是病逝的訊息,幾乎是頃刻間,原本滿懷期待的家就變灰暗了。
謝其也曾設想過如果母親病情出現惡化怎麼辦,他當時想了很多安慰自己安慰父親的話,然而等這一刻真正來了,才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心上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堵的人喘不過氣,父親悶著頭不說話,他們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個坐在餐桌旁,就像等待最後的宣判一般,整個世界都寂靜了。
那是謝其待過的最漫長的幾個小時,從醫院的人發來訊息推進急診治療,到最後收到訊息說暫時穩定,謝其覺得自己一輩子的氣力都耗空了,他無力的癱在桌子上,盯著遠處的父親發呆。
靜默的黑暗空間裡只有父親的手機亮著,他不知道在看什麼,專注的盯著螢幕一動不動,許久,謝父抬手摘掉了眼睛,他抹了一下手背,謝其才發現,父親似乎哭了。
帶著溫度的液體順著眼角滑落在胳膊上,視野變得模糊了,他有點看不清父親,但他知道他在哭,房間與他們一同靜默,然後瘋狂祈禱,希望上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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