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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邁面帶悲憤,沉聲問道「安姑娘,十六年前詔獄中曾關過一位壯士,名喚沈越,你可知道?」
解語聲音清朗,「沈越沈都事,大大的英雄豪傑,何人不知,何人不曉!」沈越,官職很小,不過是中軍都督府一名都事,從七品官員,名聲卻很大,他曾在城門口以一人之力,連殺七十二人,其中包括他的頂頭上司,包括他在軍中的好友。他雖十六年前便去世了,但他的大名,連解語這樣的閨閣女兒都聽說過。
沈邁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手裡的鞭子又舉了起來,「你如何知道沈越是英雄豪傑?」在世人眼中,沈越不過是一介武夫,不過是一介莫名其妙的武夫。好端端的他跑到城門口去殺人,被捉住後終於死在詔獄。
「因為,他沒有殺過一名平民百姓!」解語朗聲道,「他連殺七十二人,這七十二人全是軍人、差役、捕快!」在城門口那樣熱鬧的地方,在一種失控的精神狀態下,這位沈越先生,沒有殺過一位平民,甚至沒有傷及一位平民,真是奇蹟,真是了不起。
安瓚在給她講這件事、這個人的時候,曾滿臉敬仰的提及:雖不知沈越究竟是為了什麼要殺人,可他在殺紅了眼睛之時,還能顧及到自己所殺之人是否是平民。這樣的男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稱得上是英雄豪傑。可惜,下場很慘。若真是被當場格殺也算了,偏偏是被生擒活捉,在詔獄被活活折磨了數月,才死去。
沈邁仰天痛哭,老淚縱橫,「大哥!總算是有人明白你!」大哥說過,冤有頭,債有主,不能牽連不相干的人。總算有人知道,沈越雖爆怒之下連殺七十二人,但這七十二人沒有一位是平民!
沈邁痛哭過後,擦乾眼淚,「丫頭,沖你這句話,我放你走!不只放你走,連這小子,」他伸手指指緊挨著解語的張雱,「也借給你!你們去到京城,可要小心行事,切記,切記。」
解語和張雱互相看看,一起重重的點頭,「是!」忙忙的告辭、上馬,趕緊走。其實心裡一個比一個糊塗:這怪脾氣老頭兒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要放人。
沈邁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吩咐手下,「你,你,還有你,喬裝改扮了,跟著這兩個孩子。詔獄那種鬼地方,莫讓他們吃了虧。」
京城,詔獄。
錦衣衛指揮使馬衡大喇喇的坐著,前方地上坐著一名血肉模糊的男子,馬衡做了二十餘年錦衣衛,心早如鐵石一般,這會子他獰笑著問道「安瓚,你招還是不招?」落到錦衣衛手裡的人,進了詔獄的人,骨頭再硬,嘴再硬,他都有辦法撬開。人,究竟是血肉之軀。
地上的男子,已遭受不少酷刑,意志卻還沒被磨滅,竟還能笑得出來,啞著嗓子大聲道「不招!」他妻兒都已送走,女兒遠嫁,早存了死志。
「好啊,你這廝看著文縐縐的,倒有把硬骨頭!老子喜歡!」馬衡大笑著,拿起刑具,要親自動手訊問。這時,一名錦衣衛進來報告,「六安侯來訪。」
馬衡沉吟片刻,放下刑具,笑容滿面的讓了六安侯進來,到廳內奉茶,「侯爺真是稀客,稀客。」六安侯也不跟他虛客氣,直截了當說「有件私事,想見見安瓚,可否行個方便。」
馬衡打個哈哈,「侯爺想見,那有什麼不成的。」衝下手使個眼色。下手會意,出去收拾了,等到六安侯見到安瓚的時候,雖然還是傷痕累累,但總算有個人樣了。
六安侯望著眼前滿身是傷、依舊安詳鎮定的男子,心中恨恨,道「譚瑛和安汝紹,如今都在我手裡。」女人和孩子,都被人抓了,看你急不急。
安瓚楞了一楞,緩緩說道「阿瑛對汝紹,愛逾性命;她們母子二人,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都在侯爺一念之間。」
☆、第7章
「阿瑛?阿瑛是你配叫的?」六安侯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