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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依舊垂道斂目,低聲應下,半句話都不肯多說。
長孫皇后見永寧如此舉止,心裡愈發地煩躁,隨意地揮了揮手,便打發了永寧下去,高陽公主與晉陽公主也連忙藉機辭了出來。
永寧猜著高陽公主和晉陽公主便會追出來,所以走得也極慢,為她引路的內侍倒也並不催促,於是她才出了立政殿,高陽公主和晉陽公主便追了上來。
高陽公主很利落地便將給永寧引路的內侍給打發了回去,然後與晉陽公主一人挽了永寧一隻胳膊,強拉著她朝御花園的方向走去。
永寧其實根本不願意在宮中轉悠,總覺得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正是她最尷尬的時候,可是那兩位公主殿下又哪裡是能聽進她的話的,不管不顧地直接便將她拽到了緊挨著御花園的一處水閣,臨水賞花。
&ldo;永寧,那個,你生氣了?&rdo;晉陽公主拉著永寧的手,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臉色。
永寧忍不住笑了出來,瞟了晉陽公主一眼,說道:&ldo;我幹嘛要生氣呀?皇后娘娘又沒把我怎麼樣,我至於生氣嗎?別說得我好像很小氣似的……&rdo;
高陽公主抿唇一笑,說道:&ldo;沒生氣就好……這宮中,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跟皇后娘娘生氣的……&rdo;
晉陽公主瞪了高陽公主一眼,然後接著對永寧說道:&ldo;母后只是一時拐不過彎來罷了,這些年來她素來疼愛長孫婧,長孫婧走到今天這一步,雖然她嘴上沒說過,但心裡一直都覺得那些事都是因你而起……&rdo;
永寧忍不住撇了撇嘴,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這些年來,她頂多也就是自保,極少會興起害人的心思,可是如今看來,這落在她頭上的罪名還是一點也沒少,既然如此,那以後她又何必留手?
高陽公主也忍不住撇了撇嘴,但是到底不好多說什麼,只好保持沉默。
&ldo;你們拉我來這裡,到底是想做什麼?&rdo;永寧四下裡看了看,水面上的荷花連花苞都還未見,偏偏這兩位公主殿下拉著她坐在這水閣之中,倒不知是什麼意思。
&ldo;不過是說說話罷了,還能做什麼呀……&rdo;晉陽公主的眼神有些發飄,明顯的言不由衷。
永寧挑了挑眉,站起身來,說道:&ldo;我今日才剛剛進宮,妙真觀那邊還有許多事務需要安排,兩位公主殿下若是實在有話想與我說,不如就陪我去妙真觀再繼續聊吧……左右不會耽誤什麼……&rdo;
&ldo;那怎麼行&rdo;晉陽公主脫口而出了這幾個字之後,便立刻醒悟過來,尷尬地看著永寧笑了笑,隔著永寧推了推在旁邊裝沒事人的高陽公主,不停地用眼神示意她趕緊補救。
永寧瞪了晉陽公主一眼,一臉嚴肅狀地問道:&ldo;究竟什麼事?你快點說出來,不然,我可真的走了……&rdo;
高陽公主被晉陽公主不停送過來的求救眼神給騷擾得不輕,只能清了清嗓子,說道:&ldo;那個,九郎,九郎呆會兒會過來……&rdo;
&ldo;什麼?&rdo;永寧瞪大了眼睛看向高陽公主和晉陽公主,緊皺著眉頭抱怨道:&ldo;如今這個時候,我躲他都躲避不及,你們倒是還嫌我們倆不夠礙人家的眼是不是?這宮裡頭,連石頭上怕是都長了眼睛的,哪裡是能隨意見面的地方?你們,你們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