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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浚看見父親看向自己的眼神,才知道自己失控了,平穩了氣息,朝著應龍應蛟兩兄弟行了個禮,道,「其實,關外那場紛爭,我也在的,雖然發生了不愉快,但是那個人君子坦蕩蕩,絕不是挾私報復之人。」
「閣下何以這樣篤定?」兩兄弟見這人氣度不凡,而且能在裴家自由進出,多少猜到了他的身份,因此儘管那人出言不遜,語氣還是帶了恭敬和客氣。
可那青年卻錚然有聲,「憑我信他。」
應氏兄弟覺得這青年真是一本正經說著可笑的話,「凡事都講證據,我們兄弟既然到此,自然是有些證據的,閣下卻是好笑。」
裴子浚又道,「其實他在那不久後就回師門閉關了,至今沒有出來,兩位若是不信,可以自行上白鹿門檢視。」
他說完這句話,頓時覺得呼吸一滯,悲從中來。
他從來不相信謝珉行會濫殺無辜,關外發生那件事時,被別派的新晉弟子當做偷劍賊,他都能忍氣吞聲了,還是他出手擺平的,他當時只覺得心疼壞了。
天理迢迢,自有公斷。
可是眼下他火急火燎為他辯解的模樣,他又知不知道呢?
他那位狠心的朋友,不會知道——
自己這樣見不得他蒙受不白之冤。
自己還在等他出關。
自己……這樣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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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浚早上被候潮劍派應氏兄弟的事一攪和,下午又重新躲進書房了,也不知道在忙活什麼,連午膳都沒有出來吃,刑三娘擔心小兒子,就想派人去看看。
柳詩送已經整理了一食盒,怯怯的說,「還是我去吧。」
刑三娘點點頭,只覺得這個柳姑娘溫婉又懂事,雖然早年世事不幸,卻是個難得的好姑娘,便問了刑刃一些柳詩送的事。
刑刃對於柳詩送的來歷也是一知半解,只是支支吾吾的說著,在刑三娘聽來,倒像是他二十多年來還沒有開竅的兒子的一樁風月債。
柳詩送躡手躡腳的趴在裴子浚的書房前,扒開一條縫,便看到了書桌前的青年,他的眉頭緊緊皺著,似乎看什麼入了迷。
提著食盒的少年看青年專心致志的模樣,就忍住了呼吸,不想打擾他,只紅著臉在門口張看。
只見他忽然立起了那本書,柳詩送識字不多,幾個字中只認得「白鹿」兩個字,她覺得有趣又遺憾,想著自己如果和裴大哥一樣有學問,能不能就可以站在他身邊了呢。
她做不了紅袖,卻想給他添一段香。
裴子浚似乎覺得這個姿勢不舒服,又換了一個姿勢,這一次,少女能夠看清楚他的眼神了。
她驚詫得慌了神。
如果不是知道那是一本書,那眼神炙熱的,簡直在看他的心上人。
柳詩送往後退了一步,似乎被這眼神灼傷了,提著食盒倉皇而逃。
是什麼時候懂得世事和知道分寸的呢?
也許在懵懵懂懂的少女第一次在心上人面前落荒而逃就開始了,少女朝著自己無情笑了笑,她已經心如明鏡——
那個平時總是對她很溫柔,救她出火坑的裴七公子,不會喜歡她。
他……另有心上人。
第37章
79
柳詩送把食盒一層一層的揭開, 第一層是一疊翡翠白菜, 第二層是釀素鵝, 到了第三層, 是她親手捏的小兔子饅頭,玲瓏剔透,她一個一個的捏出,捏在手裡放了一陣, 然後毫不猶豫的吃掉。
甜甜軟軟的麵團, 卻在口中變了苦。
她那樣膽小,那樣沒用,堅持的事常常不能善終, 喜歡一個人也只能到這裡,所以,她的喜歡其實只有指甲蓋大。
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