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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年輕,甚至還帶著幾分稚氣,口氣帶著濃濃的桀驁不馴,在場中尤為刺耳。
眾掌院同時變色,雖然他說的未必不是實話,但如此突兀的插話,還是陌生聲音,令人震驚之餘更是警惕,一起轉頭。晉龍子喝道:“何方鼠輩,休要藏頭露尾,還不滾出來?”
那聲音道:“我從沒藏頭露尾,一直在這裡,你們沒看見麼?”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角落一棵大樹下,站著一個少年,年紀輕輕,最多十□□歲,揹負長劍,感覺整個人就像薄薄的劍鋒,眉眼薄,嘴唇薄,氣質薄而鋒利,危險而易折。
這是個完全陌生的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大樹下,幾個掌院竟都沒有發現,固然有他們專注於場上的緣故,但也顯示那少年修為不凡,至少隱匿的本事不俗。
晉龍子站起身來,此人明顯來者不善,他是本地地主,自然出面應對,緩緩道:“道友怎麼稱呼?從哪裡來?所為何事?”
那少年略一揚頭,道:“我本不想留名,不過你既然說藏頭露尾,那我不說名姓,倒讓你說嘴。我是鄭琮琪。你們聽說過沒有?”
晉龍子略一思忖,道:“還真沒個耳聞。”
那鄭琮琪道:“那也尋常,我剛剛出山,不過再過三五年,不,或許更短,也許明天,我的大名就會響徹舒庸國甚至朱天修道界。”
晉龍子笑眯眯道:“少年意氣,其志可嘉。”他擅長交際,能控制情緒,談笑自若,且剛剛經過一番觀察,就已經看出那鄭琮琪的修為,確實是築基,築基中期,修為還不錯,但比之掌院還差了一個等級。
既然沒有威脅,雖然不知道這小子有什麼手段,但總歸是不怕他的。只要他是一個人來的。
是一個人麼?
晉龍子一面跟鄭琮琪說話,一面暗中檢視,看對方有沒有什麼幫手在內。但看了一陣沒看出端倪,要麼就是這小子自信,孤單闖關,要麼就是有真正的大高手在後面,自己也看不出來。
那周道姑脾氣卻火爆,道:“你既然要揚名,便去揚名,來我們洞真下院做什麼?”
鄭琮琪道:“我初次下山,到處走走,看到哪家有鬥法,我就進去看看。我是一心想要觀摩各修家風采的,哪知道一次次失望。修為高低且不說,修為到了,實力卻是一塌糊塗,連基本的常識都沒有。不知道是師長教的差,還是天生的愚笨。”
一言把眾人全罵了進去,連晉龍子都惱火,道:“你說師長教得差,你師長是誰?教出你這麼個好徒兒?你是怎麼個高徒,也不展示展示?”
鄭琮琪道:“正有此意。”邁步上了擂臺,站北向南,道:“我看你們人多,一個個上來拖得時間太長,不如一起上吧。”
二八零
地玉道人神色一僵,晉龍子等一起驚訝,沒想到鄭琮琪說話如此直率。欣賞的如晉龍子,暗讚道:這少年人有膽色。本就看不慣的如幾個掌院,皆暗道:這小子簡直是條瘋狗,逮誰咬誰。
地玉道人到底頗有城府,一時下不來臺,微微變色之後,倒也鎮定自若,笑眯眯道:“年輕人脾氣真大。你是哪家的?師父是誰?”
鄭琮琪道:“怎麼又來關心我師父是誰?怎麼不關心些實際的?譬如,我的劍有多利?”
地玉道人笑道:“你的劍有多利,貧道倒也能想象一二。畢竟小道友一路過關斬將過來,也不容易。”
他這話明明是說:你要是不能打,早被人打死了。也不知道鄭琮琪聽懂了沒有。地玉道人接著道:“既然小道友不是乾真下院的弟子,跟我擎天觀也不交好,那麼一會兒鬥法的時候,你如何選擇?”
鄭琮琪奇道:“我選擇,我要選擇什麼?這裡有我的事兒麼?我一路□□天下,馬上啟程,你們鬥法就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