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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牧之當晚就搬到了311寢室。原來和他同一寢室的人還都有些捨不得,只覺得這個人很安靜,連帶著整個寢室都很安靜。你想啊,你一個人在底下吵啊吵的,忽然發現有人在看書,看的還是《老子》、《莊子》這些東西,或者一抬頭髮現人家在冥想打坐,你是不是就不好意思吵鬧了——這是人的良心在發揮作用。這個年代,大家總是純真又講良心的。遇到這麼一個人,有時會覺得晚上睡覺都祥和了不少。
看到唐牧之在收拾行李,杜秉乾心中有些五味雜陳的。他人生中第一次徹夜未眠居然是因為一個男人!他感到有些東西與他擦肩而過了,就在唐牧之搬出寢室的一瞬間。
杜秉乾沉思良久,又去到樓道抽菸,他的煙癮好像是愈大了。人們總是喜歡沉浸在過去,因為那裡有他們現在追求不到的東西。
“歡迎歡迎。”光邵幫著唐牧之整理東西。實際上他的行李很少,除了生活日用品就是書了。
唐牧之搬到了光邵旁邊的下鋪,這樣兩人晚上打坐也有了照應。
“打坐的時候找個人盯著,你說這是不是古人常說的‘護法’了?”唐牧之笑道。
光邵居然認真回答了,“這個‘護法’實際上應該是佛教專用的,我覺得與之對應的應該是道教和儒教的‘衛道’,是指佛經道藏的傳播者吧。再說咱又不會法術,怎麼能算是‘護法’呢?”
唐牧之掏出之前光邵給他的海鷗表,“這是你之前給我的,現在還給你。”
光邵撇了一眼,咧嘴笑了,“不要緊,送給你了。我前年去尚海的時候買了兩隻表,一隻就是這塊石英的,現在我戴的是國外造的光能手錶,環保嘛。”
光邵擼起左手袖子給他看,一塊純黑的光能手錶,很好看。
“那就多謝了。”唐牧之也不客氣,把表收起來。“你知道哪裡有賣隨身聽的嗎?今天看到徐景容有一個索尼的隨身聽,我心裡都撓癢癢呢。”
“隨身聽?我記得廣場那邊的商城裡有做海外代購的人,或許裡面會有,嗯……我下週打算把家裡的唱片機搬到寢室來,你見過唱片機嗎?”
“我只在電視上看過,那東西很大吧,下週我幫你搬。我本想找時間出去買臺隨身聽來著。”
……
“好了,也快十一點了,你入定我瞧瞧。”
唐牧之上床打坐。“放鬆——”光邵把右手放到他頭上,“這是佛教中‘他心通’的本領,如果練到大成可以窺曉人心,只可惜我沒有這種境界,需要接觸人的色身去溝通先天一炁才能看破那個人的心,讓我看看你現在想的什麼。”
光邵閉上眼,此時此刻他們二人心意儼然互動。
少傾,光邵依然閉著眼,他還在回味那種曼妙的境界:耳能聽,眼能見,諸多雜念時起時落。但唐牧之的心緒宛如被孫悟空圈住的的唐三藏,圈外的紛紛擾擾進不到圈內,圈內則是極致的空明——無思無想,無他無我。
居然有這種事情!光邵清楚,一般人哪怕是堅持靜坐苦練多年,也只能在片刻間徹底與雜念分割。人的雜念是不可能被完全壓制下來的,靜與動,從來只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是練的時間長了,雜念會被擺放到不起眼的位置,人也不會輕易被外物裹挾,這也可以說是無欲則剛。
這也是唐牧之和一般人的本質區別。
“唐牧之,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那個神仙轉世下凡了?”光邵略帶嫉妒地說道。
“煉炁士修煉一輩子追求的境界,居然被你輕易做到了,你還是人麼?淦!”
唐牧之撓撓頭,他自己現在也犯了迷糊,只是覺得現在他與無根生很像。而無根生疑似孫猴子轉世,莫非自己也是哪位大仙的轉世身?
算了,繼續打坐吧,總之